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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桓脸色骤然一变。
夙游这席话着实歹毒,他在修彧手下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夙游自觉话都带到了,便也不再多言了。
“你赶快用了晚饭,我好收拾了,别想着等郡主了,郡主是主人,也不会和你一起用膳的啊。”
祁桓握着筷子,有种想往夙游脖子上扎的冲动。
恶言猛于虎。
祁桓刚动了一下筷子,便又听到外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夙游耳力不及他,尚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仍自低头逗弄小猫,却见祁桓弃了筷子站起来,神色严肃地看向门廊处。
夙游奇怪地转过头看去,便看到一队侍卫急匆匆地走过,当先一人是府中管事。
祁桓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脚下一动,身形便已出了水榭,拦住了管事等人的去路。
“你们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祁桓问道。
管事皱眉驻足,刚想骂人,抬头看到是祁桓,便又把话咽了回去,焦急说道:“郡主不见了!”
祁桓一惊:“说清楚,何时不见的!”
管事道:“王爷午间派人传话,说妖王下落不明,怕对郡主不利,让我们一定要派人保护好郡主,日落之后不能让郡主独自在外。方才王府侍卫本是去接鉴妖司接郡主,但是鉴妖司值守的人却说,郡主刚刚离开。侍卫们一路搜寻,却在一处暗巷找到王府的马车,车上没有人,车夫也晕倒了。车上还有一个……恐怖的纸人!”
祁桓心中一沉。
“我现在已经派出去所有人手搜寻了,也让人快马加鞭向王爷报信,但是只怕一来一回耽搁了!”管事急得满头大汗。
“马车是在何处发现的?”祁桓问道,“那纸人呢?”
“马车是在西岐巷发现的,纸人已经被异士们打碎了,兴许是死了。”
祁桓道:“不要挪动马车,我去找郡主。”
说着人便朝外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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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上
不知说了多久的话,只知道徐恕已经喝空了十五坛酒了,雅阁中充斥着浓郁的酒香。
徐恕醉醺醺地站了起来,踉跄了两下方才站稳脚步。
“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今日这些好酒,就当那些问题的报酬了。”徐恕提着酒壶笑吟吟说道,“我会在玉京逗留几日,你若要找我,便来不速楼。哦,对了……”徐恕又想起一事,伸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巴掌大的纸人,递给了姜洄,“小纸就留给你了,它总是比较喜欢跟你在一起。这是我给它新做的衣服,水火不侵,正好旧衣服被你打坏了,就给它换上吧,你知道怎么给它换的。它跟在你身边不适宜太张扬,小一点也好办事。”
姜洄接过纸人,感觉触手柔嫩,却不知道徐恕又是用了什么东西炼制而成。她知道徐恕的想法不会轻易动摇,多说无济于事,便也放弃多言了,收下纸人,微笑道谢。
“天之道,在失与得,欲有所得,必有所失,我的付出不是无偿的。”徐恕摆了摆手,“别忘了,找修彧的同时,帮我留意妖胎的下落。”
姜洄点头称是,起身开门,领着摇摇晃晃的徐恕往外走去。
畅风楼分为外三楼与内三楼,外三楼被称为风雅之地,而内三楼则是风月之地。姜洄领着徐恕行走于无人长廊,两侧悬灯映亮了前路,重重回廊隔绝了声乐,只隐隐约约能听到极轻的丝竹声与欢笑声,隔了无数纱幔,仿佛是从梦中传来。
眼看便要走出畅风楼,两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着尖叫与怒骂,朝着楼外方向迅速逼近。
姜洄顿住了脚步,错愕地转头去看,便看到一道身影冲过了层层纱幔向着自己奔来。那些价值不菲的绢丝被从门上扯落,无助地飘落于尘土之中,无垢的雪白染了刺眼的血色。
“站住!不许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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