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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阴郁好作弄容易害羞的小少年,现在分明就是个不好惹的大反派啊!
果然,邪魔怎么可能会简单。
嘤。
殷景消摸上被岑蕖抚过的唇,漆黑的眼越过岑蕖默默看向远方,“书上说的就是对的吗。”
他自嘲的笑了。
是啊,书上说的怎么会是错的呢。
“如果我说,我是自愿以身献祭的,才恢复的后世安定,你会信吗?”
他不奢望她会相信。
毕竟,让一个两千年后的仙门弟子知道这一切的丑恶,她怎么会信,说不定会疯呢。
好有意思啊。
但殷景消看着岑蕖如遭雷击的样子,心中也很痛。
痛吧,这就对了。
他也是这么痛的。
灯铺外挂的花篮灯彩绸飘荡,明亮绚烂。风过,铺子栏杆上挂着的兔灯、纱灯皆随风而舞,前后左右摇摆,忽闪的光晕分割殷景消的脸颊。
使他一半脸颊隐于黑暗,一半被晕的光明。
隐于黑暗中的他寂静,死沉,如他这个人,阴郁湿冷,如山顶的巨石,傲然挺立,孑然一身。而那半张暴露在光晕下的脸庞,年轻沮丧,痛苦,摇摆不定,又没来由的多了丝希望。
世间哪有什么非黑即白,不过善恶一念之间。
书上说的,怎么会是错的呢?
他怎么会是自愿献祭的呢?
这一切的一切无疑在摧毁岑蕖对仙门的信仰。
又下雪了。
这次的雪来的突然,也很大。
天色已晚,灯铺的掌柜将门合上落了锁。
活泼的明亮终归于沉寂,雪花簌簌带着风扑来,打落那点最后的光亮。
想起他背着自己漫过雾都山满天风雪、想起他将自己手中的馒头赠给背着小娃的妇女。
她的心再一次清晰又明确的告知自己。
也许,殷景消说的会是真的。他或许真的是自愿献祭的。毕竟,如今的仙门没落如此。
那么,祝元长老与师傅,为什么会写出这样一个史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淋淋的真相即将被揭开,岑蕖的心脏鼓动。
风雪刮的脸颊生疼,同时,吹痛的还有她四分五裂的心。
要保持清醒,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这是师父曾教导过她的。
“唉。”
最后,岑蕖听到自己在叹息。
“要不我信你。”
一缕月光忽来,伴着岑蕖的话语,伴着风雪声,照进了殷景消的心间。
心中漏了口,风雪呼啸而进,唯有那抹微光,真真实实照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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