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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逗我了德米，”安东看到阿尔贝蒂尼埋在围巾里熟悉的笑脸，心里有点酸涩，“你是专门从罗马过来的吗？我还以为你会去包厢。”

阿尔贝蒂尼在安切洛蒂开始执教米兰之后位置变得有些尴尬，上赛季被俱乐部租借到马竞。一年租期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期待他能重新穿上红黑战袍，可在米兰效力了14年的阿尔贝蒂尼注定要失望了，俱乐部并不打算延长和他的合同，他在两个月前被卖到了拉齐奥。

如今阿尔贝蒂尼似乎已经走出这件事的阴影了，至少他回到了圣西罗，虽然看的不是米兰的比赛。“这不用专门过来，我家在这儿啊。而且你不是也没去包厢吗？”

阿尔贝蒂尼看着小孩儿一脸说错话的尴尬表情，决定不继续折磨他，“米兰的每场比赛我都在看，你表现的越来越好了。最近没少加练吧？”

“我还有很多可以学的，现在练得还不够。”安东想到阿尔贝蒂尼的那一脚任意球，曾经在训练场上怎么看也看不够，自己当时要是学会就好了，如今也能多一点优势。

阿尔贝蒂尼摇摇头，“还有什么好练的？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每天只想着出去玩。你刚来一线队的时候就练的很努力了，我和保罗比利他们还打过赌你能坚持多久。”

“啊？”安东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你们都赌什么了？”

“我赌半年，比利赌三个月，保罗赌三个月零一天。本来赌的是请客，最后谁都没赢。”阿尔贝蒂尼回忆起曾经他们曾经在内洛草地上赌过的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抬手理了理围在脖子上的红黑色围巾，真是怀念啊。

安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刚上一线队的时候对队长副队长尊敬的不得了，谁能想到他们私下里这么编排他。“你们太过分了，尤其是比利，他应该请我吃饭才对！”

“其实他最开始只打算猜两周的，不过真正开赌的时候变了主意。你找他可以，千万别说是我说的。”阿尔贝蒂尼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安东还在碎碎念，但脸上不自觉带着被夸奖之后的笑，显然很开心。

阿尔贝蒂尼重重地在他背后拍了两下，“所以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点信心！”

安东不由自主地挺直身子，他真的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吗？努力训练是应该做的，安东知道这样其实并不能给自己换来首发，至少不足以打动别人。但他不知道还要做什么，或许他想要首发的意愿还不够强烈吧。

“谢谢你德米，我现在超级有信心！”安东真情实感地叹气，“要是你还在就好了，也能早点和我说这些。而且比利老是欺负我，我都完全没办法反抗，你真该帮我拦着他。”

‘其实我也会欺负你的，但这么说话太犯规了。’阿尔贝蒂尼喉头一哽，胳膊夹住安东的脖子，想要掩饰什么似的威胁道：“你是故意的吧，能不能好好说话？”

安东被控制住了也不安生，吱哇乱叫：“是你们先拿我打赌的！”

球员已经开始入场了，看台上的两个人终于停止了打闹。安东开始从包里掏东西给看比赛做准备，阿尔贝蒂尼在旁边一脸无语：“你居然还带垃圾桶！”

安东把套着塑料袋的一个小塑料桶放到腿上，等再拿出一大袋瓜子的时候，阿尔贝蒂尼全都懂了，“你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呢。”说着非常顺手地给自己也抓了一把。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会主动吃瓜子的。”意大利人不太吃瓜子，安东手上这袋子还是前两天在唐人街买的。

阿尔贝蒂尼已经吃上了，“我在马德里的时候学会的，西班牙人可真爱吃这些。有几次比赛的时候我都能看到球迷从看台上扔瓜子皮下来。”

“噫。这就是我自带垃圾桶的原因！”

比赛开始了，穿着蓝色球衣的球员拿球时，球迷嘈杂地议论着，欢呼声并不明显，但当球来到红色球衣的客队脚下，看台上的嘘声倒是整齐划一，这大概是意大利球迷最后的倔强了吧。

“波波今天穿的9号？”阿尔贝蒂尼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不对劲，“那皮波他穿10号了，真罕见。”

安东已经先一步从因扎吉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托蒂因伤再次落选国家队名单，伤愈复出的维埃里得到了专属大中锋的9号，因扎吉自然很愿意让出这个背号，而且10号也很好不是吗？

安东对这个胡来的背号不发表意见，只说：“我要这件落场！”毕竟马上这就是绝版的衣服了。

皮尔洛和加图索在特拉帕托尼心中始终够不上首发，所以两个人都在替补席上，而且没有坐在一起。据安东的可靠消息来源，皮尔洛把加图索锁在了浴室里，加图索为了报复想要给皮尔洛的饭加点料结果加错了盘子，倒霉的吉诺被马尔蒂尼训了一顿，“你又斗不过他，还不如直接上手！”

身心俱疲的加图索只能选择远离皮尔洛，但皮尔洛会给他这个机会吗？安东看着比赛开始没多久皮尔洛就移动到了加图索旁边，认真看比赛的人偶然回头之后吓了一跳。

意大利今天开场踢得十分主动，只是一时半会没办法突破威尔士的防守。当威尔士发起反击的时候，帕努奇出现失误造成了吉格斯的单刀，幸亏布冯及时出击，球砸在他身上之后反弹回中圈。

上半场圣西罗的门柱存在感非常高，意大利至少有三脚刁钻的射门最后都砸在了门框上。威尔士队内实力最好的就是曼联的吉格斯，不过他在国家队的表现显然比不上俱乐部，威尔士的攻击总是虎头蛇尾。

中场休息的时候，阿尔贝蒂尼感慨了一番，“皮波波波和阿历今天在前场的搭配效果不是很好啊，教练下半场可能会换人吧。”

因扎吉和维埃里一直被媒体认为没办法在场上共存，就算有世界杯托蒂停赛的那一场三人配合，还是能听到各种不看好的声音。安东倒觉得意大利只是运气不太好，看看上半场因扎吉给维埃里都喂了多少球吧，慷慨的吓人，他倒是真像个做球的10号了！

只可惜维埃里总是浪费机会，安东幸灾乐祸，波波想进球还是自己努力吧。

瓜子磕了大半桶，阿尔贝蒂尼吃饱了开始找茬，“你能这么吃吗？瓜子的热量可不低。”

“到底是谁说的我要控制热量？”

“保罗。”

安东的心在滴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喝水都胖了，“我要去找比利让他为那三个月的赌注请我吃饭。”

阿尔贝蒂尼被打败了，“好吧好吧，偶尔吃一点没什么。”

下半场意大利并没有做出什么调整，继续对威尔士的大门狂轰乱炸，终于在第59分钟换来好结果。维埃里在接到皮耶罗的传球后射中横梁，反弹回来的皮球被跟上的因扎吉补射入网。

“波波今天也太倒霉了。”看台上的两个人装模作样地可怜了他一下，然后就开始为因扎吉的进球高兴。只是安东心里冒出了一点带着酸意的泡泡，可能是看因扎吉和维埃里抱了太久了吧，还有紧接着冲上去的其他人。安东觉得这种心理很正常，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