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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与兽同舞（第6页）

他恍然大悟，一拍手“是了，心魔在喊我。”

简单的话语陷阱，不死回过味之后更是气血上涌，“你才是心魔，不然怎么会和他的恶念一同被关押在天牢。”

“为什么不行？人死之后魂归于天，又陷于地，最后居于穴，天牢本就是我的住所，只是这异界没有真正天牢，所以由我生造罢了，说来，你也该被一同关押的，只不过你当初耍了个滑头，捏造身份逃了。”

“……你……你……你是天魂？”

“是了。”他浅笑应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是心魔，那谁才是？！”

“你啊。”

不死内心错乱，落回地面，“我是人魂，我才不是心魔！”

“唔，人魂伴与亲朋，多附良知，你的表现可不像。”“那只是因为那部分被长生分裂走了！我不是完整的人魂！”

“呵呵，当然，他不是完整的人魂，但不代表你就是缺失的那一半。”他手指轻点，展开光幕，上面正放着夏洛特被巨猿殴打助产的画面，“不觉得很像吗，你的行事风格，即使没有发现，你依然在享受着施与痛苦的快感。”

“包括曾经陪伴你的那个人，她为了你的存续向我换取三魂碎片，最后的结果却是被你凌迟而死，不正是心魔行径？不过你竟然能用消灭弱点更好完成使命来糊弄自己，也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所谓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不死瞳孔缩到针尖大小，“闭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乱我道心了！”

那自然不可能，“说到底，假如人魂可以忘了自己是谁，那为什么心魔不能？”轻飘飘的话语，却重若千钧，话一出口，趁他心神大乱之际，天魂身形一闪，出现在他面前。

“我不是心魔！对，这一定是你的诡计！你想欺骗我，然后取我代之！我杀了你这心魔，我要杀了你啊！”狂嚎着，他把剩下所有的神力汇聚于一剑，以近身搏斗的形式斩向天魂，剑还未至，他的脚下就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地沟。

但足以分割天空撕裂大地的一击最终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再无法寸进。

指尖稍微发力，由能量凝结而成的剑就从中间断开，另一只手手掌轻按，他就像五指山下的猴子一样，被压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

“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这一定是幻觉，诡计！你如果是天魂，凭你代表的意识，为什么你不是第一主体？！”

听到他不甘的叫喊，正缓慢压下的手掌也不禁停了一停，“为什么呢？我也还在找原因。”

“我还有两剑没出！我不甘心！”

“好好，我知道了，但毕竟心魔就是被掌管理智的天魂克制管束嘛。”

把所有能量收回后，他正想把不死打散，却忽然愣了一愣，“冤有头债有主。”

不由得想起数十年前那个叫夏洛特的小女孩，跑来找他做交易，用自己做代价来换取心魔的存续，他当时觉得很有意思，就把天牢内关押的十二种异兽中的七种捏成药丸送了出去，心魔可说是恶念之首，这些自然可以补充他的亏空，不过嘛……也会稍微助推一下他的欲念。

小女孩的结局还在意料之中，但心魔一波膨胀跑去山上和邪神硬碰硬把力量都送回去就在意料外了。

抓着心魔的手，念头转动间，躯体扭动重组，身高缩水，头发变长，脸部的线条也变得柔和，就连衣领也被撑起，一番运作后，刚才还满脸不甘的黑发少年，就变成一个闭目沉睡的清秀少女。

“冤有头，债有主，唉。”把黑长直少女抱起，不知为何，又重复了一遍。

……

恶念怪物们的感叹十分短暂，但野猪还是十分不满，因为它又被猿猴一脚踢开了，还是没能如愿以偿操到夏洛特。

“干什么了？！不是说了你最后一个插入吗？被你玩之后那里不就又松又垮了吗？！”

“鸡哥怎么说？”巨大猿猴无视了这头发情的公猪，转而看向从最初就一言不发的三头怪鸟，它用左右两侧的头啄了下翅膀，“今天就先这样吧，等天行回来。”

听到它的话，除了还在恼火的肥猪，其他几兽看向围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人们，敏锐感觉到他们的恐惧，还有那深埋其下的怒火。

“那就先这样吧。”情感是不能频繁刺激的，不然容易变得麻木。

野兽们退回黑暗，伴随着它们的离去，光芒也重回众人视野，村民们忙围到她的身边，拿着刚找到的被单为她遮挡身体。

虚弱地睁开眼，夏洛特迎上满是关切的眼神，她咳嗽两声，“大家都还好吧，村里损伤情况怎么样？”制止了拿着草药的妇女，普通的药草还不如她身体的自愈能力。

七嘴八舌地把受害情况说出来，为死去的人悲伤之余，听到还剩三分之二左右的人口时她松了口气，这样至少还能维持足够的信仰强度，可以加快回归的进度。

“祭祀大人，这些怪物究竟从何而来？”

“吾神究竟去了何处？”

“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随后又被他们的问题淹没，未知的恐惧实在可怕，所以刚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就忍不住问出口。

夏洛特在整理话语，毕竟不可能说那是他们的神身上掉落的邪念所化，否则信仰强度会大幅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