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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一旁的侍女听闻此话顿时慌了神,连连说不会的,又道:“苏大夫开的方子见效颇佳,大人您用完精气神好了不少,怎能说这般丧气的话?”
杨涧山听闻,只一笑置之。
“属下不懂。”听到苏柳木的名字,那位手下似乎有些怨言,问,“既然您为他们提供了安身之所,苏大夫却不愿领情。”
杨涧山的笑容淡了下来,他微微地摇头,说:“这座长安城吃了太多的人,纵然杨府能护得这些孩子们一时半刻,王党寻到手段来对付也只是时间问题。我若先一步离去,杨府便是树倒猢狲散……”
手下一惊,正要誓表忠心,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听杨涧山停了停,幽幽地叹出一句:“……最后的路,终究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谋划
牢房里阴暗,潮湿。石缝里渗出水迹,在不多的石壁烛台的照映下反射出水光。
地上的铺设的防潮的干草完全没有作用,湿漉漉的,又很扎人。林师将衣服的布料向下扯了扯,盖住了那令人不适的触感。他靠着墙,阖着眼,往日系在脑后的发带被他绑在手腕上,垫在铁锁下面,让那冰冷又坚硬的触感更能让人忍受一些。
不同于两侧牢房中激烈的嘶吼声,和痛苦的呻吟声,林师显得过于的平静,甚至在心中细数了一下离王究竟在此地关押了多少人。
很多。
他被押进来时粗略看过,关在这里的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还有不少国子监的学生。
莫不是但凡对他有所抵触的,都要想办法押至此处来?
那么此处为位于何处?是离王私有,还是诏狱?若是诏狱,那么离王所作所为,未免也太过于狂妄了些,几乎把那三司当作了摆设。
若是私有……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刘景珉私宅下的那处地牢来。
离王率禁军包围宅邸,破开门时,陵南王府其余的的家臣们应是躲进地牢中去了,离王当时只在正厅同自己交谈一番,便离去了。地牢虽不若鬼市那般保险,但若来者不知此地有这样一处,也是难以觉察的。
离王既然押送自己离开了,林师望着黑漆漆的、往下滴水的天花板,心想,那地牢里的那些人,应是没事了罢
刘景珉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
门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刀痕,看得教人胆战心惊;门死死地关着,和清晨离开时一样。门前应该是被清理过了,除了被踩得凌乱的花草,看不见血迹。
但那道痕是新的,是清理不掉的,仿佛在挑衅一般地告知他有人携重兵擅闯此地。
站在他身后的谷余也被这道痕吓得不轻。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过了好久,见刘景珉一直僵在那里,没有动作,也不说话,他才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唤了一声:“主上。”
谷余这一声喊,才让刘景珉终于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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