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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相随。“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陈点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到这般地步。这段婚姻、他的丈夫、还有孩子,他都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去维护过。他们婚姻不睦,他的丈夫对他有所保留,于是陈点便告诉自己全部放弃。但是孩子…孩子也离他而去…即使他想用这个孩子去交换所谓的自由,但陈点同样做好了被他围困一生的准备。爱是束缚,他爱自己的孩子。他留不下任何东西,一切的失去都源于他畸形的身体。陈点恨自己。--------------------写得好痛…写到最后哭哭(tot)改了文案,感觉比上次的会稍微好一点二十二岁这是极其不寻常的一个新年,原本的春节天气预测是多晴天宜出游,但年三十这天开始,几十年难遇的大暴雪突然南下袭击了这座城市。春节的最后一班归家列车晚点,许多人没有赶上团圆饭。到了新年,医院只会比平日更忙碌,在医院吃团圆饭已经是所有医疗工作者的常态。无论如何毕竟是新的一年,日子被赋予意义,总比平常的畅快些。陈点无知无觉,他虽从梦境中抽离,灵魂却好像已经留在了那里。这个密闭的病房同样惨白,他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若非视线中的输液瓶一点一滴地落下来,他会觉得这个空间也没有时间的概念。严戥守在他的身边,无论如何叫他的名字陈点都没有回应,他不吃不喝,严戥问他要怎么样才肯吃东西,陈点不说话。“要我走吗?”严戥问他。陈点睁着的眼睛闭上,他已经盯着天花板很久,闭上眼的瞬间干涩的眼睛流下泪水。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拖沓着起身离开,时间一分一秒拉长,严戥从起身到离开,用了很久。接着他的母亲走进来,陈若素双眼红肿,她说:“点点,吃点东西吧。”妈妈…陈点张嘴想叫他,但喉咙异常干渴,他突然想到这两个字是大多数婴孩学会的第一句话,陈点的心脏像被一把钝刀凌迟一般痛,他和自己的母亲四目相对,陈若素不忍地用手掌抚摸他的双眼。“不想了宝宝,我们不去想那些。”他吃了些东西,然后很快又全部吐完,陈点的消沉显而易见,他稍微鼓起一点的脸颊凹陷下去,失去孩子让他的激素再一次发生猛烈的波动和紊乱,蓄乳的胸部像被瞬间抽空一样干瘪,他的身体真的变得怪异难看。严戥彻底消失了,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再也没有见到严戥。陈若素和江茂山轮流守在他身边,宋敏华也来过,但他的父母完全不欢迎她。很快,外界传出严戥婚变的消息。有知情人士披露他是彻头彻尾的同性恋,在节目上大秀恩爱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他家有贤妻也不妨碍他在办公室养有同性情人,情人和正室相争,严戥在除夕夜逼死了自己妻子肚中孩子。也有人透露其实情人和妻子就是同一人,严戥的妻子是个罕见的双性人。再联系到前些日子严戥的妻子在世纪大道出车祸的新闻,严家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同样被翻出来,他们成为了这个春节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陈点全然不知,出院后他回到父母的新家,蜗居在自己的小房间内。外面的暴雪不止,世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什么都想不到、也不想要。某一天他终于有了想要的东西,他说想要养小鱼,在网上搜索了图片给自己的父母看,像孩子一样稚气。这让江茂山十分犯难,陈若素说为什么,你给他弄好不就好了吗。江茂山说这并不是买一个盆、放几条鱼那么简单的事情。
鱼缸要开缸,陈点给的图片上还有造景,包括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他询问了自己的好友,但大多是养大鱼的,没有陈点想要的东西,春节去配置这些所有的东西并不是一件易事。陈点知道后也不强求:“好吧,没关系。”某一天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和他想要的一模一样的鱼缸,小小的一口空气缸,养着一条透明的鱼,和他想要的一模一样,陈点蹲下来看了一会儿,陈若素和江茂山在一旁看着他,很小的一条鱼,因为透明所以看得到他的鱼骨,是粉色的。他又闹脾气一般说不想要了,拿走吧。江茂山和陈若素没办法,他们不知道陈点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发脾气。江茂山走进楼道里,零下的低温裹挟着大风,严戥站在黑暗处,只有猩红的一点烟蒂。“他说不想要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江茂山低声说。严戥嗯了一声:“那我拿走。”“你们当初结婚,确实是我们有求于你。但是这一年你也看到了,陈点是我的孩子,我也会心疼…”江茂山觉得自己无能,“您高抬贵手…”严戥机械地转过头,他意识到江茂山要说什么。“你们…离婚吧。”“我作为父亲…钱会慢慢还的,陈点他还太小…“就放开他吧。”严戥只觉得浑身冰凉,冷风刮在他的脸上,像是陈点那天打他的巴掌,他抬头看了一眼江茂山,冷漠且心狠:“不可能。”不可能。他绝不会放开陈点。他从陈点那儿又拿回这个小小的鱼缸。海市的花鸟市场春节休息,这不算一座很有人情味的城市。人脉在此刻没有任何用处,一条小鱼着实难住了他。他冒雪驱车赶往临市的集市为陈点凑齐装备,回程的路上在高速上遇上连环追尾,严戥如果早一分钟上高速或许也会遭此横祸,他将一切都视为上天在给他补救的机会,那小小的鱼是他现在的救命稻草。想起陈点醒来后问他他的小鱼在哪里,严戥立刻意识到了这对陈点意味着什么。雪停的那一天陈点出去走了走,陈若素挽着他。他下腹的酸痛已经消失不见,但走路的姿势仍然很变扭,这是他刻意为之。有什么东西从他体内离开了,甚至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陈点知道自己留下了偏执的执念,他刻意让自己痛一些,记得深刻一些。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这让陈点感到心安。严戥就那样慢慢向他走过来,陈点愣愣地看着他,陈若素见儿子如此这般,挽着他的手慢慢松开,她走远了离开,将一切选择权交给陈点。“冷不冷?”严戥弯着眼睛握住他的手,哈了一口热气,“我陪你走一走好吗?”他没拒绝,这时候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一年只有十二个月,他们一个月没见面了。陈点穿得很严实,胖胖的羽绒服让他走路的时候像一只企鹅,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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