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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会儿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更多的还是替母亲感到心酸，倘若可以选择出身，谁又愿意染上一身污泥？

汤灿偏开脸看着迅速倒退的街景思绪飞转，越想表情越冷心越硬，他甚至已经不想等到下一个路口了。

就在他准备让司机停车时，胳膊却被一双颤抖的手握住，翟靖澜虽然有所猜想，却从没抱过太大希望，她已经做好认干亲聊以慰藉的准备，没想到汤灿却主动道明身世。

“小灿，奶奶、我、我你、你真的是青昀……”

见翟靖澜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汤灿短暂怔愣后配合地点了点头：“应该……可能是，我找您就是想通过亲缘鉴定确认下，不是非……”

没等汤灿说完，翟靖澜已经握紧汤灿的手，目光炯炯斩钉截铁道：“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做！”

*

与此同时，库里南上。

晟晟和灯灯挨坐在一起，太久无话显得车内氛围十分尴尬，尤其是旁边的霍灯灯霍景渊像两尊雕塑似的面无表情并排坐着。

放在以前他肯定也就一起跟着绷着脸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格……

顾北晟小朋友憋了十分钟，终于主动找到跟霍灯灯攀谈的话题：“那个……”他伸手戳了戳一旁的崽子，悄咪咪看了眼正远程处理公务的男人，贴到崽子耳边超小声问道，“你大爸爸真的没有小鸟吗？”

“不啊，”崽子敏锐皱眉，“等等，你怎么知道？”

顾北晟一脸“果然是假的”的表情：“是班上小朋友听隔壁小玫瑰班的人说的。”

霍景渊：“…………”

他刚想问小玫瑰班怎么会知道？这孩子又是哪个班的？？难不成已经全园皆知？？？

就听自家大孝崽先一步开口辟谣：“他们瞎说的啦，我大爸爸的小鸟过几天才会切掉。”

在顾北晟小朋友震惊的目光下，霍景渊忍无可忍：“……霍、明、昭，我们谈谈。”

崽子丝毫不惧亲爹的低气压，反而瞪大眼睛质问：“你要反悔吗！”

第104章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崽子太过于理直气壮，反倒让霍景渊有些哑口无言，尤其是当下并非只有他们父子俩，前面坐着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司机，旁边还有个惊慌幼崽。

但考虑到崽子的惊人传播力，男人不露痕迹地深吸三口气：“我不是要反悔……”

霍灯灯绷紧的小肩膀微微放松，就听亲爹继续说道：“我根本也没打算切掉那个……你不能信口开河。”

崽子瞪着眼睛犹豫一瞬，还是在开吵前先跟男人确认：“信口开河是什么意思？”

崽子刚上幼儿园，之前看动画片绘本一类的，接触到的成语都十分基础，但右手边坐着的晟晟可是从小就接受精英卷王教育，再加上一直被鼓励争强好胜，面对这种基础问题他根本忍不了一点，不等霍景渊开口解释，他已经凑到崽子耳边说道：“就是胡说八道、说瞎话的意思。”

崽本就睁得滚圆的大眼睛，闻言就是更用力地一瞪：“我没有！大爸爸才是信口开河！你明明跟我说要切掉小鸟！我们还拉勾了！”

霍景渊：“……”就很后悔低估了自家崽子的文盲程度。

再次深吸三口气：“我说的是切断不是切掉，而且切的也不是小鸟而是里面起作用的一根管子。”

崽略有些懵地眨了眨灰蓝色的大眼睛，霍景渊也知道这种解释不是个三四岁幼崽能凭空理解的。

所以他快速找出手术的3D演示过程，带两只崽子一起看了遍男性结扎手术。

顾北晟一脸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神奇表情，崽子则是皱了皱小眉头依旧不肯背锅：“你上次就该说清楚。”

“你不说清楚，反倒让我说了大话……”崽子无比嫌弃地瞥了亲爹一眼，继续小声嘟哝道，“只能明天再跟他们解释一遍，不是切小鸟，是切小鸟里面的管管。”

霍景渊：“………”还是他错了？

十分钟后，霍景渊带着霍灯灯先将晟晟送回了楚家，照顾他的保姆已经等在门口迎接。

交接结束后，霍景渊直接让崽子自己选，是跟他就近回医院先休息，等汤灿那边忙完再一起去接？找家麦当当先吃晚饭？还是一路跟去鉴定机构等结果？

其实麦当当是汤灿怕霍景渊哄不住孩子才给出的救急选项，不然不会这么频繁带崽去吃。

但霍景渊一直都能明显感觉到，在他跟前的崽子和在汤灿身边的崽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崽子，与其说他喜欢吃麦当当，不如说他喜欢跟汤灿一样当麦门信徒的感觉，索性直接都抛出来给他选。

崽子听完就打算直接选最后一个，但眼珠一转临时改选了麦当当。

霍景渊眉头微挑，这孩子有这么喜欢麦当当？这和他想象得有所出入，不过他还是就近找了家麦当当带孩子去吃了。

霍景渊对这类快餐完全不感冒，但陪着父崽吃了多次也知道父子俩常点哪些款式的套餐，他就按照汤灿平时的习惯，点了两组套餐，区别就是崽子的儿童套餐里没有可乐只有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