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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念之差（第1页）

我的脸色微僵，顿感不详地问爷爷：“那……那卦卜出了什么？”爷爷闭了闭眼，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师兄只道你红颜祸水，命比纸薄，业力深重，因果难缠，欠了无数业债来到的这个世上！”“其中欠的最多的，便是——情债！”“若你幼年暴毙倒也还好，一旦长大，定是鳏、寡、孤、独、残，五弊全占，缺福缺禄又缺寿的极贱之命！”“鳏、寡、孤、独、残，是修道之人才会有的五弊，福禄寿则是三缺，但凡入了道门，必占一项，却没听说有谁八项全占，如此命贱的！”“更何况那时的你，还只是襁褓里的婴孩，与道门并无半点关系！”爷爷这话一出，我被吓得连手都在抖，我慌乱无措地问爷爷：“那后……后来呢？”“后来？”爷爷长叹了口气，接着说：“后来我师兄见我不愿意杀你，劝我将你交给山下的农户收养。”“可我还不放心，悄悄找到破解之法后，选择背离师门，来到山中为你建庙塑像，妄图向天，借上一线生机，赠予于你！”爷爷这话一出，我惊讶地又问：“这个破解之法……”“就……就在您从小让我抱着睡觉的菩萨泥像上面吗？”爷爷点头，告诉我说：“世人皆称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可若能借泥菩萨之身，助你修出一身阴骨，便可借此修满功德，与之换命！”“传说，阴骨菩萨悲悯众生，割肉剔骨，以身教化众人。”“而淫骨菩萨慈悲喜舍，故以殉身满足世俗之欲，化形为娼，欲渡众生！”“淫骨和阴骨，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相差了个天差地别！”“稍有不慎，阴骨便会化为淫骨，从以身渡人，变成了以色渡人！”“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不让你离开这小小的佛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是害怕你沾染了人世间的浊气，令这些年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是爷爷不好啊，能力有限，害你这大好的年华，一直被困在这方小天地里面……”爷爷的话说到这里，语气里忽然充满了愧疚。我赶忙安抚爷爷说：“爷爷，你可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就算一辈子和爷爷待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爷爷听到我的话忽然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可是下一秒，这抹笑容却又僵在了嘴角。爷爷说：“可是……十五啊，爷爷已经保护不了你了。”“我本以为，只要把庙建好，带你在山里隐居，陪你一直长到一十八岁，你就能渡过这劫，可是我啊……还是太不自量力，太天真了……”爷爷这话一出，我的心脏立刻提了起来，无比惶恐的问爷爷：“爷爷……您这是不要我了吗？”爷爷却摸着我的脑袋，笑着骂了我一句：“傻瓜，爷爷怎么会不要你？”“爷爷只是明白，再将你留在身边，不仅帮不了你，反而会将你害死！”我连忙打断爷爷：“不……不准你这么说……！”爷爷告诉我，活在这世上的人，只有十二个生肖全都轮了一遍，才算真正的接上了这个世间的气，成为了真正的人。我如今不过十三，生肖才刚刚轮了一遍，身上的业力已经显现，难保以后不会有更厉害的人，找上我，来找我讨债！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我出事之前，为我找到一处能够庇佑我的地方。我无比害怕分别，想要任性的扑到爷爷怀里，大喊出一句：不要！可是一想到我今晚差点害死了爷爷，就算再不愿离去，也只能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爷爷颤抖着双手地从怀中掏出一枚，被他的体温捂得热热的墨绿色平安扣，交到了我的手里。爷爷说：“十五，这是我捡到你时，从你身上的襁褓中找到的，上面刻了十五二字，我本以为是你的生辰，直至那天夜里他们这样喊你，我才知道这原来就是你的名字。”“这个平安扣看似普通，却随你一同出现，我不知道是你前世之物，还是你今生父母所留，但能出现在襁褓里，我想……”“我想，应该是对你极为重要之物，我替你保管了整整一十三年，今天也该还给你了……”我捂着尚存一丝温热的平安扣，连呼吸都在发抖。往后的几天里，更是浑浑噩噩地过着，像被无尽的噩梦吞噬了一样，总是在半夜中惊醒。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曾经为我卜算过一卦，奉劝爷爷将我溺死，甚至在几个月前，发现了爷爷悄悄收留了我，还到家里辱骂过我的无尘子。忽然带着两个面容稚嫩的男孩，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我的家里！我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躲在菩萨泥像后面装死。爷爷却在这时将我喊醒，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我的手里，将我拉到了无尘子面前。爷爷冷着脸，大声地对我喊出一句：“十五，快跪下！”我震惊地望着爷爷，根本不解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爷爷告诉我说：“十五，敬了茶，磕上三个响头，从今以后，无尘子师兄，就是你的师父！”师……师父？这开什么玩笑！无尘子可是一直都想杀了我的呀！爷爷怎么可以让我拜他为师啊？我拿着茶杯的双手颤抖不已，爷爷难得对我发了很大的火。“十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赶紧跪下！”望着爷爷泛红的双眼，我咬着牙，弯下了高傲的头颅，跪在无尘子面前，缓缓的将茶杯举过了头顶。“师……师父。”“请喝茶！”：（）养阴骨，嫁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