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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璧一把揽住了越青雨的肩,“娘子怎么去了那里头?叫我好一番担心!”
越青雨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却说不出个名头来,只摇了摇头。
“诶,说到谢定……”合璧一顿,仰头四处瞧了瞧,“他去……”
正要说道他,他却从后头绕了过来,连声道不是,又是赔罪又是饶命的。
“不怪你。”越青雨一叹,“也算当一回司州人。”
她后面半句太轻,与不远处人群的嘈杂声一同散了去。
空明月色入窗,
()略微泛白的光线安静洒入,白雪飞簌而下,俨然没有停下的趋势。()
青年安静坐着,房间里幽幽的烛光照着他清冷的身影,打在身后屏风处,更添一丝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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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过眼眸,她瞧见案几上摆放着一张棋盘,而另一侧的窗户处,恰巧可以将马场的情形尽收眼底。
越青雨唇瓣轻抿,收回了目光。
她暗暗猜测谢满衣方才或许就坐在这里,静静地瞧她挥鞭策马。
越青雨行过一礼,不知作何反应,只道:“适才那位钟娘子邀我比试,众目睽睽之下相拒反倒不好,君侯勿怪。”
他抬袖指着案几对面,淡淡道:“坐下说。”
屏风前的人,腰背削直,身披窄袖白袍,原是于极简处占尽风流的削直模样,一双冷清的凤眼朝她这里看来,令得越青雨不敢回望,只不着痕迹地垂下眼皮。
“越娘子可会下棋?”他这样问。
越青雨愣愣点头,道:“会一些。”
不是邀她来瞧马会的吗?
谢满衣眉头一扬,似看穿了她的想法,道:“你来时,马会已快要结束了。倒是巧,你虽未看成,却参与其中,也算阴差阳错的好事。”
眼前人长睫低垂,半隐着一双清冽杏眸,半晌才说了句:“君侯不会怪我露了面,会引来不必要的事端吗?”
谢满衣漆黑的眸子静静审视着她,慢慢道:“为何要怪你?”
越青雨犹豫再三,轻声道:“进梨谷镇前,君侯将一众兵士同我们分路而行,想必是为了不惹人注目。而我方才露面于马会上,又将我们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她还有一句没说出口。
定州谢氏虽是百年大族,却因近年来的征战开罪了不少人,加之皇室忌惮,想趁乱杀谢满衣的人不在少数。
何况,谢满衣的腿疾,令她最为担心。若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她是好说,谢满衣怕是要处于危险的境地了。
谢满衣垂下眼睛,思索了片刻道,“你在担心?”
越青雨才抬眸看着他,“嗯”了一声。
他掀起眼皮,凤眼落于室中微弱的灯光中,像覆着一层奇特的流光,有些漫不经心,“是吗?”
女郎一双妙目盈盈盛着秋波,藏了几分微不可察地怯意。
尽被他收入眼底。
他来这里之前,倒也听说了一些他这位未婚妻子的事。
除却和储君的那桩口头婚事外——
似乎离家多年。
谢满衣侧过脸,手搭在茶盅边缘滑了滑:“怕什么。”
“我死了,你正好不必再往定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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