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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她那厚厚的小笔记本:“黄满元,男,40岁,妻子因意外去世,有一儿子19岁,住许闻芳家对门,独自经营一家小型养猪场,疑似与许闻芳是情人关系。”
“又是许闻芳?”阿顾‘啊?’了一声张大嘴,眼中像是写上了‘离谱’二字,“怎么每个人都跟许闻芳有关系啊?”
“疑似?你觉得真实性不高吗?”一夜没睡,小吴也累了,他一脸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虚,“只是住对门不会有这种谣言吧,他们是不是在另外的地方有接触?”
“黄满元经常去许闻芳上班的市图书馆,他们说一个养猪场老板哪来的读书心思,肯定是去见许闻芳了。”
可养猪场老板怎么就不能爱读书了?小姜个人觉得不太像真事,应该只是风言风语,所以才用上了‘疑似’二字。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小姜说道:“但现在看来,他们不是‘情人’关系,更可能是‘犯罪伙伴’关系吧?”
“可如果是由许闻芳为这三人牵线搭桥,那以尸体交易为目的的黄满元根本无需建立赌博网站。”小李的脑筋又转了起来,“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许闻芳是否参与其中,会是巧合吗?那这会不会太巧了?”
“应该先查查黄满元都接受过什么教育。”小吴说。
比技侦还强的技术人员,这可不是一般教育能培养出来的。而且有这样的能力却甘于平凡去开养猪场,有可能吗?或许有,但可能性极低。
就算想伪造身份掩盖犯罪行为,一个学习计算机技术的人,选择‘养猪’这样的职业,这转行可是转了一百八十度啊。
不过,黄满元的事现在先不提,另外一个情报更重要。
“还有,我想我知道吴和桓是怎么绑架受害者的了。”小姜一字一顿说,“是许闻芳下了药。”
她从她的帆布挎包里拿出两张被折了两折的纸,没来得及复印,只能先交给身旁小李然后一个个传阅过去。
小李快速浏览了一遍便拿给林晴榆:“是许闻芳的病历。”
“我听一个阿姨说她老公在医院当保安,每周都看见许闻芳进出医院,说不定是怀孕了。”小姜说,“可一般孕晚期才需要一周一次孕检,所以她肯定不是去孕检,于是我就去了躺医院调取了许闻芳的病历。”
“因焦虑引起入睡困难。”林晴榆翻看病历,“许闻芳有失眠症,医生每周都给她开了安眠药。”
“这药恐怕没用在她自己身上。”小李一脸恍然大悟,“所以,受害者是被下了药才无力挣扎,昏昏沉沉被吴和桓拉进了车里。”
“从餐厅走到那个监控死角只需两三分钟就,想在这么短时间让受害者昏迷,需要较多药量。”林晴榆算了算,“这类安眠药,差不多20粒,受害者虽然能走几步路,但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病历被传到了小吴手里:“医生开的药量是安全合规的,一周一复查,一次只开一板药,一板只有七颗,也就是说为了对受害者下手,许闻芳起码攒了三周的药。
我认为医生愿意给她开药,她焦虑失眠肯定不假,但谁知道呢,或许她需要的不是药,而是其它的东西。”
若推测正确,那许闻芳已经犯了故意杀人罪,下药目的是为了造成他人死亡,她跟吴和桓同罪。
“我有猜测。”小李举手,他看小姜,“你说完了吗?”
“完了。”小姜摆出‘您请’的手势。
“那到我了。”小李翻开笔记本,清清嗓道,“我去了趟许闻芳老家,跟她原本的街坊邻居聊了聊。”
与小姜不同的是,小李是带着人,亮出证件一家一家问过去的。毕竟许闻芳已经离开老家多年,没人会谈论她,扮成路人去打探已经过去了几年的事情,只会显得刻意且可疑。
而且经调查,许闻芳无亲人朋友在此,老家的事很难传到她耳朵里,既如此,亮出证件走访才是更有效率的选择。
“许闻芳在他老家算挺出名的了。”不管上哪一家走访,小李获得的所有情报都带着惊悚色彩。
“首先是许闻芳十七岁的正当防卫案。”小李说,“有很多版本,大部分人说她长期被家暴,但有部分人在家暴后又加了猥亵、□□等词。
她当时的邻居跟我说,她曾听到许闻芳的父亲对许闻芳大吼‘要怪就怪你妈’,也曾听到许闻芳对她母亲大吼‘因为你不伺候他我才会替你受罪’。
还有,这位邻居曾在案发时听见许闻芳的笑声,她说许闻芳是‘大笑’,且笑得特别开心。”邻居认为许闻芳是故意的,这事小李没打算说,因为许闻芳当然不是故意的。
此案已经判为正当防卫,证据充足。这个笑是真是假,其作用不在于判断此案是否误判,而是在于判断许闻芳这个人。
在她遍体鳞伤,用尽力气反抗后,看着死去的父亲,她笑了,是因为觉得解脱?还是因为开心?如果她开心,那么让她开心的点是什么?
“我见了十几个许闻芳的高中同学。许闻芳在学校本就孤僻,在正当防卫案之后,更没人敢接近她,唯独一个人不同。”
说到重点,小李深呼吸一口气:“那个人是吴和桓。”
“吴和桓小许闻芳一届,没人知道他们是何时认识的。很多人到现在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因为许闻芳前脚考到了本市的大学,吴和桓后脚就跟过来了。”
这事可以证明他们两人确实有很深的联系,但接下来的小李从学校附近商贩们嘴里听到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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