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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铮铮——”
琵琶被弹出金铁相击之声,穿透性极强。
二胡又嘶又叫,像在与琵琶进行决斗。
宙王站在这里,竟没有多少存在感。
这两人不管怎么弹奏,都与他无关。
“父王怎可将太师气走……”
殷郊遇到怒气冲冲外出的闻太师,想挽留而不得,匆匆赶来,掀开帘账,瞬间被吵得头昏脑胀,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什么。
为了尽兴,宙王特意给王帐施了隔音神术。殷郊触不及防听到这种恐怖的音杀之术,直接呆滞。父亲竟然喜欢这样的乐声,实难相信。
这就是太师说的切勿靠近王账,王上十分荒唐,男女不忌,连朝臣也不放过吗?
“谁让你来这里?”
“还不滚出去!”
宙王对所谓的王子没有半点好脸色,哪怕是对他亲生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不用说秘境安排的假儿子。
“父亲难道忘了母亲,忘了弟弟吗?”
“太师兢兢业业,辅佐三朝,从未有过私心,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父亲如果与太师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去向太师解释!”
殷郊见王账里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场景,想去追闻太师,告知这是一场误会。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宙王看殷郊眼神又冷漠几分。
“太师他劳苦功高,一心为商,如今率大军与西岐作战,支撑到今日,实在不易……”
“父王难道就不感念太师的赤胆忠心吗?”
殷郊自小有高人教导,又是一国嫡长子,有作为储君应有的政治素养。
看到他一向敬重爱戴的父亲变成了这样,只觉得陌生,甚至生出了一些恐惧。难道就像传言说的那样,父亲已经被妖魔附体了吗?
“如今形势严峻,父王不思战局,怎么还在与他们取乐?”殷郊无比痛心,又以一种陌生、审视的眼神看向这个令他觉得失望的父亲。
“殷商的王是你还是我?”宙王反问。
这一刻,宙王竟然从殷郊身上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威胁。就像群居的野兽,幼兽长大之后,拥有了不输于成年野兽的力量,就开始挑战长辈,想取而代之。
“是儿冒犯了。”殷郊跪地,重重磕头。
“儿这就离开。”殷郊有几份心灰意冷,还有些后怕,他实在是太冲动了。
“王子留步,您与王上是亲父子,最了解王上的莫过于您这个做儿子的人。父子之间本来没有隔夜仇,不如把话说开,何必在战前反目呢?”
李静水看似在说和,只提了一句了解,宙王眼神就深沉了许多。
不出意外的话,殷郊应该是要出意外了。
谢应沉默观望,对于殷商的局势,他或许此目空一切的宙王看得更清楚。殷商并不缺王,比起宙王,修道归来的殷郊更得人心。
宙王绝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哪怕他觉得并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那就说吧,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出来。”
宙王放缓语气,示意殷郊倾吐心声。
如一位宽厚的长辈,看向他寄予厚望的儿子。
殷郊对父亲有很深的孺慕之心,只将之前自己所想的那些荒谬猜想当成错觉,直接开口道:
“大兴土木修建王宫劳命伤财,还有酒池肉林,其风不正,炮烙之酷刑有违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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