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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晓玥看自己这个堂妹今天竟然少见的没有和自己呛声,不免产生了点好奇。
胡青青擦了擦嘴边的油,凑到她耳边:“还能是啥,那个谢宁和赵琳琳定了,年后就办酒,不过昨天谢宁已经搬去赵琳琳家了。”
“没发现今天谢宁都没来么,他呀,过好日子去咯。”
可不是嘛,比起知青点,住去赵家,能不算得上是好日子么。
不过,沉晓玥纳闷了:“但是这都还没办酒,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
“谁知道呢,反正办酒的时间定了,明面上也算是过了一遍,可能他觉得这种事情对他一个男的来说不算什么吧。”
有的事情男的做起来别人觉得正常,女的做起来却要扣上一个伤风败俗的帽子。
谢宁自然有恃无恐。
反正也定了日子,村里的人都知道了,他去了赵家还不用干活,他乐意得很。
赵家估计也是算过好日子的,正如上次沉晓玥结婚时算的一样,下一个好日子是三个月后,也就是年后。
酒过三巡,有几个男知青喝大了,开始互相吹水。
讲着讲着,也讨论上了谢宁的事。
“真不知道这一个个都看上这谢知青什么了,不就一小白脸么,啧啧。”
“人家能厚着脸皮去倒插门,你能吗?”
“这有什么不能,听说谢宁这小子彩礼钱都没出呢,真羡慕啊,而且赵支书那女儿长得真漂亮,比县城里的姑娘都时髦呢,要我说他是占了大便宜了。”
“得了吧你,人家谢知青至少长得还可以,你长得跟个黑竹竿成精似的,谁要你。”
“你懂个屁,老子这叫精壮,哪儿哪儿都有力,他谢宁能和我比?”
越说越激动,这个知青直接拍了下桌子,对桌上的女知青怒目而视:“要我说你们这群女的就是吃不得苦,想着办法傍上村里人,那个谢宁个娘们唧唧的,干的勾当也是娘们干的。”
酒品即人品,有些人喝了几两酒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平常看着人模狗样,喝完酒就褪去了那层伪装的人皮。
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周围没喝什么酒的男知青拉着他劝了一两句,见没什么用,干脆坐在一旁看热闹。
原本骂谢宁的时候,沉晓玥还听得有滋有味,可后面这句话,不仅是在指桑骂槐骂了她,还骂了今天结婚的李兰。
虽然她不喜欢李兰,但是也见不得这种放下碗筷就骂娘的行为。
“方知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筷子上夹的这块肉,就是你嘴里“吃不得苦”的李知青提供的,你要是真看不上,你现在去全吐出来,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你倒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和村里人结婚,净用些肮脏的心思揣测别人,我看你是傍不上别人心里着急,忮忌大家吧?长得丑这个是天生的,你急也没用。”
“还有,说女的吃不了苦,这坐在这里的女知青,可比男知青要多,这就是你所说的吃不了苦?我们是少干了活吗?还是说你对知青点的分工有意见?”
“什么叫娘们唧唧,瞧你说话这意思,合着娘们对你来说是个贬义词?那位可是说过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现在是在瞧不起女性,是在反对他说的话吗?”
几句话砸下来,方知青脸都白了,酒也醒了。
这可是个大罪。
离得近的几桌人都悄悄地看向这边,眼神都变了,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其他话他们听不懂,可是那位说的话他们都学过!
不仅学过,标语到处都是呢!好些人仅认识的几个字就是这些。
就是啊,妇女能顶半边天,他怎么能说女知青吃不了苦呢?怎么能将娘唧唧作为一个贬义词去形容男知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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