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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又摇头:「不知道,越远越好,离开江州离开卫长昭,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至此,葛氏再次歇斯底里起来,「可是呢?我为了跑,不惜和那些人做交易,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中秋那天我想去找高郎,我想对他说不要着急,很快我们就能走了。没想到我看到他和那个贱人待在一起,郎情妾意好不亲热,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他不能背叛我,绝不!」
「所以你杀了阿眠?」秦以慈蹙起了眉。
「我不想杀他的,我一开始不想杀他的……我只是想给他些教训,没想到那个架子会倒下来,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害怕,我只差一步就能和高郎私奔了,就差一步!」
葛氏的双眼通红,眼中尽是不甘。
秦以慈道:「所以你去找了,」她顿了顿,「那个人?」
葛氏却摇摇头,「不是,是他来找我的,他说他可以帮我。」
「你就这么相信他?不怕他做局害你?」秦以慈带着审视看她。
「我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找谁了……」葛氏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秦以慈猜想她杀了阿眠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他说会帮我搞定的,后来府衙的人也确实没有来找我,只是问了邈儿一些问题。我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可是那日我去找高郎,他不在,之后就……」
葛氏痛哭道:「杀谁都行,为什么要杀高郎啊!为什么……」
秦以慈平淡道:「我告诉你为什么。」
葛氏泪眼看着秦以慈,她启唇:「因为高暄和阿眠是表兄弟,他们身量相似若要顶替自然是最佳。」
「表兄弟?」葛氏愣住了。
「阿眠是男人。而且他们两个就是凭藉四处寻找孤独寂寞的高门夫人来敛财的,除过你,高暄还同时和多个女人有染。」
停了半瞬,葛氏尖叫起来,「我不管,我不管!」
秦以慈微微垂眸,葛氏也并非全然不知,只是不断地欺骗自己,让自己有个盼头罢了。
「为何总要将希望寄托与旁人身上?你自己呢?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走,像我之前说的,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撑起家,你完全可以把卫长昭挤下去,你为何不做?」
秦以慈恨铁不成钢一般看着她,她分明已经告诉她方*法了,以卫长昭那样子被架空了权力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
若是不想理家,只想走那也可以一个人走何必要带上高暄呢?无情便罢,若是有情她也没法子一个人养两个人。
为何就是不听呢?
葛氏一字一顿道:「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从小到大被养在深闺里的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而这宅子外头处处都是冷眼,处处都是豺狼,我能逃到哪里去?」
秦以慈想问女人又有何妨,却听葛氏道:「秦以慈,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你不理解我为何用情至深,我也不懂你为何这般果决冷静,我们从来都不是同路人。」
「在你全然不知缘由的情况下就想要救我帮我,你不觉得你有些太过高傲了吗?」
这句话像是定音的铁锤,秦以慈顿觉振聋发聩。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葛氏的身世,只是觉得她可悲可叹;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个人的过去,只是一味的想要逃离反抗,不愿成为另一个她。
她是不是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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