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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八名神秘黑衣男子仿佛从天而降,冲入人群,没有掏枪,也没拿斧子和长刀吓唬市民。每人手持一根钢制伸缩棍,一棍子一棍子打下去,血水飞溅,秃脑瓢与青龙纹身绽开了花儿……
侯一群在车里看见救星:“陈……陈焕。”
侯公子认出来,这帮人是国安九局特工,肯定是来救他的。为首的那位他以前听闻过大名,也认得,陈处长,九局里的狠角色。
陈处身着黑色风衣,一贯的耍帅作风,大步踩着车前盖,跳上车顶。这人单人独骑占据制高点,以居高临下的气势,一条甩棍狠狠地照头劈杀,出手狠辣。对手的眼眶瞬间爆裂,脸上凸起一条骇人的血口子,手里的斧头被甩棍一挑,凌空击飞……
前后四面的车窗玻璃都被砍碎,侯一群孤注一掷,抱着皮箱从车里冲出来,想跑。
他在前边儿跑,青龙帮一名小头目在后面提着斧子追。侯一群扭头,想来一招狠辣的跆拳道功夫,转身飞踹!
对方毫不客气,伸手亮出一把利斧!
人肉脚丫子对斧头?黑带五段也罩不住了,侯一群脸色大变,收腿收脚,掉头逃窜。
他一条胳膊有伤,脚步凌乱,一下子摔倒,斧头就追在他身后。他惊恐万状地躲,那一斧子砍在小腿上,顿时撕心裂肺疼痛,极其狼狈。
再一斧子上来,侯一群举了手提箱一挡。箱子砍爆,里面漏出的纸币像飘飞的雪花,又像是给他老侯家敲响丧钟散落的纸钱,漫天飘舞清冷凄凉……
战斗只持续三五分钟,七八名国安特工迅速击退黑帮,手法干净利落。
陈处慢慢踱步过来,瞧着被砍伤了腿在地上嚎叫的侯公子,盯着看了几眼,笑出声。
他伸手薅住衣服领子,拖着人,弄到车上。
侯一群吊着胳膊,一条腿上沾满血迹,被人拖着走,不忿的眼神里还保留着小侯爷的霸气。
侯一群低声嚷着:“操他娘的,敢、敢动手,你们九局的,回头把青龙帮替老子铲平了。”
“嗳,陈焕,你们把老子弄哪去?”
“停车,停车,你们铐我干什么!”
……
陈处突然回头,手里一根细长修利的钢棍抵住侯一群的喉头,把小侯爷顶得立即就说不出话,喉头惊抖。
陈焕墨镜下的眼神冷冰冰的:“老实点儿,路上别瞎闹腾。”
侯一群审时度势,不敢反抗,低声质问:“姓陈的,你他妈想造反?”
陈焕冷笑:“我们可没反,是你们家造反了。”
“你爸跑了,你可不能跑。”
“我们几个,奉命抓你回去。”
侯一群脸色慢慢变了……
这人精神上遭受重大打击,眼前一道霹雳,天崩地裂。
他爸爸跑了。
堂堂军委上将,正军级高官,跑了……
侯一群终归脑子不是木头,瞬间就听明白,这个“跑”字意味什么,这就是叛逃了。他整个人肩膀都塌下去,无法相信,说不出一句利落话……
陈焕也是见人下菜碟的,如今对侯家的人,能有好脸色?都是干这行的人,最忌讳与不齿的就是队伍里的叛徒败类,见一个办一个,恨不得就地正法。陈处是受上级调遣,利用国安眼线,协助军方抓人。他们在澳门盯小猴子盯很久了,暗中监视,眼瞅着侯公子被追债的黑社会砍伤了胳膊。
陈焕当时按兵不动,故意就没管,在暗处冷眼旁观侯一群挨打……上级只说要留活口,胳膊腿儿的残废了不打紧。官场上潮起潮落,世态炎凉,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哪一棵大树倒了,周围绝不缺乏见风使舵看热闹的人,不会有人同情怜悯。
老猴子跑了,小猴子落网。
陈处往北京打报告,在电话里说:“目标到手,我们这就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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