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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离低下头咬了郗真一下,道:“太贪心了。”
郗真吃痛,骂了谢离两句。谢离没理,低着头解开郗真手上的帕子。水红色的帕子悄么声地落在雪地里。
“那我要争花日做第一。”郗真又道。
谢离仍然道:“不行!”
“这都不行?!”郗真喊道:“那你想怎么样。”
“只给你一门的第一。”谢离亲了亲郗真的下巴。
郗真嘴角撇了撇,有些委屈,但是谢离态度强硬,似乎郗真不同意也不打算放开他。郗真只好道:“好吧好吧,一门就一门吧。”
话音落下,谢离便含住了郗真水光潋滟的唇。
郗真的一张嘴最是刻薄,但是味道出了奇的好,甜津津的,像谢离吃过的梅子干。他有些食髓知味,手指掐着郗真的下巴不许他躲。
郗真吃痛,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听着便可怜的紧。
郗真紧紧抓着谢离的衣裳,手中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灯烛倒了,烧掉了糊灯笼的纸。
巷子深处传来叱骂声,“哪来儿的野鸳鸯!一间房钱都付不起啦?”
郗真大梦初醒一般推开谢离,含水的眼眸似嗔非嗔,狠狠瞪了谢离一眼后跑走了。
谢离怀中一空,兀自捻了捻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雪,郗真站在长阶上往山下看,山下万家灯火汇聚成灯海,看去一片繁华太平。
郗真顿住脚步,有些羡慕。他的故乡也曾如这灯海一般繁华。这样美好的景象,却只消一场战争便能毁了个干净。
“怎么不走了?”谢离身后是万家灯火,他背着光,一步一步走到郗真身侧。
郗真看着他,眼中已无羞恼之意。他想了想,对谢离道:“我走累了,你背着我吧。”
谢离也想了想,竟然真地点头了,道:“好。”
郗真受宠若惊,看着背对着他俯下身子的谢离,毫不犹豫地跳到他背上。
郗真并不重,少年虽然个子不低,但是身形单薄,谢离有时候摸他,都能摸到分明的骨头。
谢离背着郗真,在下雪的夜里,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谢离累不累郗真不在乎,他谨慎地在谢离耳边小声道:“这个可是没有报酬的哦。”
谢离笑了一声,颇有些无奈,道:“好,不算报酬。”
郗真于是放松下来,环着谢离的脖颈,脸颊靠在他肩背上,心道,他这会儿又这么好说话了。
回到山上,弟子们人来人往地便多了。郗真从谢离身上下来,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呢。”
他的花灯还在扶桂那里寄存着呢。
不等谢离说话,郗真就跑走了。
谢离回到郗真的院子,院中漆黑一片。他走进屋,点上屋中的蜡烛。蜡烛一根一根点燃,屋子里也重新明亮起来。
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幅画。谢离走过去,只见画中人一袭红衣,站在先天崖练剑,英姿飒爽,一眼惊鸿。
画上有两句题诗。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这是《越人歌》的前两句,比起这画中所提的诗,更广为流传的是《越人歌》的后两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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