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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一下。”梁烬舟说,“就是不知道维修工人现在是否上班。”
“他们好像不休息的。”租客说,“鞋柜抽屉里有维修工人的电话,本来想过年回来修理在找您报销的,既然您来了,不如您就打给他。”
梁烬舟看了一眼鞋柜,走过去,拉来抽屉,找到那张传单,说:“我试一下。”
租客笑着说:“那好。”
梁烬舟拨通了维修工人的电话,工人果然还在休假,但没有拒绝接单,因为对方就住在同一小区,不过要先去店里拿工具,可能要等到中午时间才能过来。
梁烬舟说没关系。
等挂断电话,他才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书房的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土味道,梁烬舟在门口站定了会儿,大步向前,打开了房间窗户,留出一条缝隙。
窗外溢进一股寒流,风雪的味道渐渐掩盖住尘土。
他想起曾经整理行李搬进这里的时候,灿灿不在家,所有行李都是他一个人搬的。而书本就在书架之上,还有书桌下的一个大箱子里,现在那个箱子被杂物挤压到最里面,只能看到一角。
……
梁烬舟花费良久将书房重新安置,拉出搁在书桌之下的纸箱。年岁已久,房间气温高,纸箱的质量比起从前,似乎变差了许多。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纸箱两侧,用小刀划开透明胶带,正准备将里面的书本杂物一件一件拿出来,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修理工人到了。
“哪个卫生间?”
“主卧。”
修理工人拎着工具箱,戴上自己准备好的鞋套,直奔主卧。
排查了一会儿,他说:“堵了,要通吗?”
“通。”梁烬舟问,“时间多久?”
“不久。”
修理工人打开窗户,打开莲蓬头。用工具在下水道里清理,大约半小时,工作就结束了。
“洗完澡之后要及时清理头发,或者在盖子下面加一个过滤网,就不会堵这么多了。”清理工人交待完了,报了价钱。
梁烬舟对这些生活技巧不陌生,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很仔细。房子没租出去之前,下水道从未堵过。他将这些话转达给租客,时间又被消磨掉很久。
送走修理工人,他才又回到书房,重新整理起那个箱子。
天色越来越黯淡,书房里彻底冷了下来。
就在他蹲下来准备整理的时候,灿灿来电话了。
“喂?喂?舅舅,你在哪儿呢?”
“在家。”梁烬舟淡淡地说,“怎么了?”
“什么时候走啊?我现在准备去高铁站了!”
梁烬舟:“……你急什么?”
“我朋友她爸妈回来了。”梁星灿不好意思地说,“大过年的,我住人家家里不好看。”
其实不仅如此,还有就是卢宸宇给她发消息,约她晚上一起出来玩。
梁烬舟看了眼腕间的表:“你买了几点的票。”
“两点半。”
还有一个小时。
梁烬舟说:“等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梁烬舟现在很清醒,只是在摸到那封已经泛黄,被压到几乎没有厚度的信封时,一时间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因子都在叫嚣。
梁烬舟喉结滚动,不断湿润干涸的嗓子,脑海中却重复闪过卜阳阳的声音——
“徐惊缘上学那会儿,就暗恋着梁烬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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