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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一个女生站在阳台外面，应该是身体前倾地靠着阳台围栏的姿势。

借着皎皎月光，她才勉强看清楚，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阳台外面吹冷风的人就是南珍。

尚雅有些意外，她先给自己打了气，才拉开阳台的推拉门出去。

听见声音的南珍回过头。

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在月光下也显得很苍白。

尚雅急急忙忙进到洗手间里，等到她出来时，才来得及小声和南珍搭话：“你还没睡呀？”

“做了个噩梦，有些头痛，睡不着了。”南珍揉了揉太阳穴，就皱眉说道。

被夜风吹了一下，尚雅也感觉睡意去了一半，就顺口问起：“什么噩梦？”

她看着南珍的状况，怀疑她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就像她第一次月考后那样。

“我梦到……”南珍的神色很惆怅，她回头望向那轮悬挂在天上的冷月，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梦见我变成一只海鸥，在太平洋的低海面飞着飞着，一直不停地飞着，想要寻找停下来歇脚的岛屿，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她看起来很难过，就好像真的变成梦里的那只海鸥，一生都在太平洋上流浪，永远找不到停泊的港湾。

尚雅便轻轻拥抱她一下：“最近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现在已经是高三中程了，大家的心压力都很大，都想要在最后这段时间再冲一把。

但是给自己压力太大，就很容易冲不动了。

“我害怕。万一我考不上清华，怎么办？”南珍显得很紧张脆弱。

尚雅想了想就安慰她道：“其实高考也并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了。就算你考不上清华，还有C9，还有很多很不错的学校。你以后想做虚拟现实，我就知道有不少大学还特别开了相关研究的项目呢。”

南珍却摇摇头，喃喃着：“但是……”

她似乎想说什么的，却只是望着月亮出神，最后也没有都没有说。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她们还是要回去先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考试。

被窝的温暖让尚雅很快就睡着了，到第二天早上的起床音乐响起时，才恋恋不舍地起来。

这两天的考试倒是很顺利，只不过考完试后却并不是立刻放假，下周还要回来再上两天课，听老师们评讲完期末考试的试卷，才能回去过这个短暂的寒假。

周一正好是南方的小年，尚雅从家里带了一些年货过来，分享给舍友们。

走到教室，就听到同学们都嚷嚷着说出成绩了。

尚雅绕到教室后面看了一眼，便看见新鲜出炉的成绩单被贴在黑板上。

这次考试也有意外，只不过意外不是发生在她身上。

之前联考和一模都稳稳进入全市前二十名的程琳，这次竟然掉到了第25名。

这还勉强可以用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来解释。

但是林婷芳竟然掉到年级第14名，这也是足够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反倒是朱映年压过梁云天、穆远白和杜媛馨，直接干到了年级第五名。

尚雅突然觉得，之前所有人都小看了朱映年。

尽管大多数同学都知道她是曾经的市状元，但她都已经沦落到被一中抛弃的地步；就算曾经是金凤凰，可终究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再加上她曾经是重抑患者，即使现在病情好转可以复学了，在老师们的眼中也是危险的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突然爆炸了。

何老师的心态只是希望能好好将她送到高考，也就完成这个棘手的任务了。

但是没想到朱映年竟然凭着令人惊讶的毅力，又爬到了年级前列。

尚雅相信，如果再给朱映年一年的时间，她绝对能考上清北。

不过现在也只剩下最后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考虑到朱映年的病情影响，再加上她家里条件好，以及都市流传的关于她家里的遗产纠纷问题，大概她也不会像程琳那样为了top2而再在高三耗一年。

今年的走掉也算好事，想到明年那复杂的情况，朱映年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复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