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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是真正的这个年纪的李恩义,他感动都还来不及。可惜他不是,经历了二十年的岁月,有些毛病已养成了习惯。
李公公是出了名的洁癖。(小声逼逼一句,死太监还矫情的很。)
没有了生死威胁,臭毛病又犯了。
他拿了块干净的布,铺在木头上,斜斜那么一坐,扭过身子翻白眼。
长生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端着碗直愣愣的看他。
李恩义:「吃你的去。」
长生觉得大哥这架势老威严了,让他不由自主的就听了他的话,大口炫饭。(其实是饿的不行了,分饭是道义,吃独食才是本能。)
「小七,我也不管你听懂还是听不懂,关于你吃饭不顾人,自私自利的性子,今天我得好好说道说道你。」李公公开了腔,拿出了训斥小宫人的架势。
长生炫完了一碗,尤觉不够,挪了过去,「小七……」刚开了个口,小七一饭勺盖了大半碗给他。
长生满心欢喜:「谢谢小七!谢谢小七!」
李恩义顿了下,这还谢上了?她要是不这么强盗一般,霸着一锅饭,用得着吃她嘴里漏的?
显然,长生没什么讲究,有的吃就不错了。穷家的孩子,你吃我剩的,我吃你剩的,愿意留一口就是大好人了。
小七很快填饱了肚子,锅铲一扔,嘴一抹,捡起横在地上的斧子,径自朝李恩义走来。
李恩义骤然变了脸色。
小七眨眼到了跟前,李恩义想跑都来不及,只本能抬手护脸,「想干嘛?」
谁知小七忽得一蹲,拾起他踩在脚下的树枝桠,咔咔两斧子,劈掉多馀的部分,继续李恩义未完成的栅栏。
她的活做的又快又好,不消片刻就要封口了。
李恩义忙叫住了她,说:「等等,留个口,做门,方便进出。」
小七回头看他一眼,也不言语,转身就走。
片刻后,不远处传来哐哐哐砍树的声音。
李恩义有些担心,又感到无可奈何,拍拍屁。股上的灰。别人都在干活,他也不好闲着。
长生自觉刷碗,看着桶里没水了,提起就走:「我去打水。」
院子里暂且没了人,李恩义的肚子非常识时务的响了起来,他看了眼锅底还剩几口饭,犹豫了下,做贼心虚的将剩饭给吃了。吃过后,狠狠擦了几回嘴,不叫人发现。
长生回来后,关切道:「大哥,你给你自己做些吃的吧,我烧火。」
李恩义做贼心虚:「闭嘴,不饿!」
*
小七进进出出的忙,一个人在外头又是砍树又是片木板。
李恩义虽觉担心,可小七是他能控制的?往好处想,她斧子劈的越来越顺溜,将来若是有人敢欺负他们,一斧头一个,好歹二人也有自保之力了。
李恩义做了半天的门,还是吃了人小力气小的亏,做的门并不牢固,只勉强能用。
他抬头看一眼那一斧头一斧头劈的英勇神武的小七,叹口气,自觉去做晚饭了。
杨家村的人是没有晚饭的说法的,过午不食,省粮食。
但是李恩义清楚的知道,小七晚上肯定会饿,绝对会管他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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