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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看向窗外,突然开口:“那个矮矮房子是什么?”建的很矮,目测也就一米五左右,顶上盖着瓦片,门口处有一个白炽灯亮着,隐隐还能看见里面有红点。
江瑜将车放慢,看了看说:“我也不清楚。”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马路上也只偶尔有一辆车开过,四周静悄悄的。
江瑜把车靠边停下,自己打开车门:“走,下去看看。”
两人从车上下来走了几步,晏沉透过窗户去看,接着兴趣缺缺地开口:“是个小的土地庙。”刚才看到的红点是燃到一半的香。
两人刚打算回到车里继续赶路,就听到了一声男人的怒吼:“你们干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旁边出来,带着满身酒意,目光不善地打量两人。
江瑜和晏沉看了一眼,皆是没有开口。
这种质问太过荒谬,无端被人怀疑成小偷解释是最下策,浪费口舌罢了。
江瑜对晏沉说:“上车吧,我们继续赶路。”
晏沉神色已然不耐,眉间带着烦躁,这主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说过话。
男人看两人要走,神情越豪横,伸手指着两人道:“你们去哪?我今天告诉你们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庙,几百年历史了,你们要不把偷出来的东西留下就别想走,信不信我打电话叫一堆兄弟把腿卸——”
晏沉握住他的手猛地向反方向折去,一声吃痛的惨叫传来,男人下意识弯着身体减轻手上疼痛,晏沉眉间阴鸷,一脚揣向男人膝盖,而后拎着后颈压爬在地上,漆皮鞋踩到男人来脸上,犹不解气地再踹两下,阴沉着脸开口:“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江瑜下意识去找摄像头,这小庙周围都没有,唯独路上有个抓拍,他打了电话交代几句,然后摁灭手机。
男人此时冷汗已经出来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路边要是有人停下在这里看,他就说对方偷东西,反正这里连摄像头也没有,再叫几个人壮势,大晚上的多数人为了息事也就给钱了,这事一般没人动手,现在打人成本太高,一巴掌下去就能赔几万。
折手的时候还想着这次让多赔点钱,等到踹膝盖的时候已经顶不住了,再等到背上挨得那几下就只有一个想法:这次真踢到铁板上了。
江瑜看着,伸手牵着晏沉的手,淡淡开口:“走吧,别因为他影响心情。”
晏沉一脸阴沉地移开脚,他眉眼中全是狠厉,似乎已经是愤怒到极点,胸膛都在起伏着,又阴沉沉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从肺里呼出了一口气,接着毫无征兆地从喉咙里出一声笑,扬着唇看着江瑜。
他的情绪似乎总是很极端,经常像是冰与火的碰撞,上一秒还在兴奋下一瞬就能冷静下来,要不就是笑着笑着突然就面无表情,旁人的情绪有个明显地递变过程,到了他这里这个过渡期被无限制的缩小,像是被压缩的弹簧,松开后下一秒就延展开来。
江瑜心中有个怪异的念头滑过,闪的太快,他来不及捕捉。
两人牵着手重新上车,这次倒是一路顺畅,夜晚十一点二十三分,车开到山上,找了一个平坦避风的空地搭帐篷。
山间很冷,但今夜少风,一种干肃肃的冷意将两人包裹住,江瑜把营灯先挂好,白色的亮光洒下略微驱散黑夜。
因为是晚上,他带的帐篷是自动的,直接打开后一拉就行,接着两人将防潮垫铺好,又拿了睡袋放在垫子上。
晏沉看了一眼,脸上出现怪异神色:“你竟然拿的是木乃伊睡袋。”
他还以为怎么着是双人睡袋。
木乃伊睡袋形状像是法老的棺椁,肩部宽向下逐渐紧缩,还带着一个头兜,空间很小。
江瑜动作没有停:“半夜温度零下十度,这种的保暖性强。”
晏沉耸了耸肩,他伸手按了按睡袋,摸起来软绵绵的,他问江瑜:“你现在困吗?”
江瑜说:“冻清醒了。”
帐篷最多是抵御风寒,山间温度绝对是零下,刚从车上下来还好,现在就觉得冷了。
帐篷里空间很小,头上灯着淡淡的光,他能看到江瑜脸上莹润的神色,晏沉心情不错地笑了一下:“下次我们徒步进山区,带个五斤的包玩上三四天。”
这次顶多算山上住一晚,车一直开到山顶上,瓶装水和食物还有火石这些都带着,他车上就能充电,没任何挑战性。
江瑜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好。
里面准备好了就去外面,车上带了木柴,用七八根长的柴搭好锥形框架,按照这个框架又添了点柴,晏沉拿出火石和细绒,一抹猩红的亮光在他眼里跳跃,那抹灵动的火燃在干燥的木柴上,火舌缓缓舔舐边缘,暖意融融的篝火升起,连带着两人眉眼间都熏上一层暖色。
晏沉勾着唇看着江瑜:“现在还冷吗?”
江瑜其实刚才就好多了,他笑笑:“不冷了。”
篝火在黑暗里亮起,这一块都被这抹火焰熏出暗沉沉的光,可见度增大,两人能看出搭帐篷的山顶是一块平坦的白色岩石。
晏沉站起来:“我车里还有酒。”
江瑜没动,他就坐在火堆旁边看着一道人影离开又回来,手上拿着一瓶酒。
江瑜笑说:“白酒?”还是五十三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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