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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与我的对峙（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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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是怎么想到突然一拳打上来的。”F版的我揉着脸，好笑地问道，“难道在妈妈创造的那次轮回里，你没有见到自己的Future版本吗？”

幼小的我理直气壮：“见过，但被吓到了啊。”

“哇，这个时候的我脾气真够差的。”属于幼小的我的Future版本年纪似乎位于高中，她托着下巴感慨起来，“不过也是，我现在是个文明的高中生，而你只是个被霸凌很久的小孤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幼小的我虚张声势，恶狠狠地说。

“哇，还威胁我，但毫无威力可言。”F版的我笑着摇了摇手指，“我只是想说，既然你经历过一次轮回，那完全知道怎么突破轮回，不是吗？”

两个“我”对视了一眼，心中都了然。

先是破解执念，然后两个人决一死战。

两个“我”里，只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这个轮回域。

“先别想后面的事情。”F版的我轻飘飘地说，“你的执念，你造成这个轮回域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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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死得太容易了。”幼小的我撇着嘴，指了指在水中挣扎，充当我们白噪音的大霸凌家，“应该更惨烈一些。”

“撒谎。”F版的我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幼小的我直接沉默了。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似乎是意识到幼小的我其实有点应激，F版的我开始拓展话题，漫天地讲了起来，“这个诡异的轮回域表面上是在拯救一些意外逝去的生命——比如妈妈就拯救了一栋楼的人——但实际上，它真正服务的对象，好像是域主本人。”

幼小的我有点迷惑地看向F版。

“仔细一想，我们上一次经历的轮回，表面上是在找到拯救那一栋楼人的方法，但实际上，”F版的我笑了笑，“是在逼迫我们的妈妈反复剖析自己的内心，找到自己真正的执念——然后意识到，原来妈妈自己，并不在自己的执念之中。”

“你——”幼小的我有点勃然小怒了。

“你现在还小，可能还不能接受这件事实。”F版高中生的我苦笑一下，“但我快成年了，虽然不能原谅妈妈，但逐渐能理解到她的想法了。”

“妈妈啊，根本不想无聊地活下去，她只想轰轰烈烈地活在一瞬间的英雄幻象里，无论代价如何——如果没有轮回域的话，她恐怕一辈子都意识到不到这件埋藏在她内心的事情。”

幼小的我本来站了起来，听着听着，又逐渐坐下去了。

“虽然只经历了两次轮回，但既然两次域显现出来的「规则」一模一样：你看，都有F版的自己，也都是反复的一段时间内的轮回，突破轮回的方法也是一样的。”F版的我说道，“那么，我有理由相信，这次的轮回域，也是服务于它的域主——也就是你，小不点。”

幼小的我突然被推到聚光灯下，有点不知所措。

“轮回域其实是自己和自己的周旋，它会不断逼迫自己的域主直面自己的真实。”

F版的我直直地看向幼小的我。

“所以，在那个瞬间，你产生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

一阵沉默配合着河岸边树上的蝉鸣。

过了半晌，幼小的我总算开始说话了。

“……”幼小的我吞吞吐吐，“我也不清楚，但那个瞬间，我觉得她不该死。”

“大霸凌家不该死？”F版的我挑了挑眉，“这是你的执念吗？”

“……不。”幼小的我握了握拳头，“在那个瞬间，我感觉，我对自己……很失望。”

“我……我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幼小的我有点迷茫地说，“孤儿院老师总是会在社会课上问我们，孩子们，你们将来想要做什么？”

“大家都有答案，想做老师的，想做医生的，想做清洁工的——老师都一一笑纳，随后转头，恶虎一般地对着我，说职业没有高低贵贱，所以你快说啊，你想要什么样的职业，不登记好你们的未来职业，老师没法下课啊。”幼小的我轻轻地说，“她以为我是想不出什么‘高档’的职业，所以无法描绘未来，但其实不是的。”

“我总感觉我的未来被困在了哪个地方。”幼小的我嘟囔着，“所以我看不到它。”

“直到那个瞬间，那个臭霸凌家被我踢下去的瞬间，我才确定了一件事。”幼小的我又一次坚定地握住了掌心，“——至少，我不想要这样的未来。”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让仇恨缠住了我，它遮蔽了我的视线，让我的时间停滞，让我看不到未来，让我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走向极端。”

“妈妈在的时候，我记得我还在家里救助过断了翅膀的小鸟，但在孤儿院的时间里，我却觉得那样的我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