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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夕迟从地上拎起自己的包,闻声顿了顿,他朝着朝珣的方向看了一眼,“朝珣,记住我要说的这句话。”
他将书包拎起,单肩背着,又扭过头去,俯身,朝着陈宁林露出一个笑,手掌轻轻在他脸上拍了几下,一字一句。
“关你屁事。”
陈宁林看着他的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看了眼江夕迟,又看了眼朝珣,“你们…你们…”
“对了…”江夕迟脚步顿了顿,扭头朝他看了一眼,“上回考试你偷偷给我传的纸条,我还留着呢,等到哪天…我相信程盛会非常想看到的。”
“操!”
身后一声怒骂,江夕迟抬脚,拉着门口的朝珣边往外走。
郝兴臣说的没错,冬天真的到了,太阳一落下,伴着那烟灰色深沉的天,空气也变得冷了起来。外面的风吹的人清醒,江夕迟默不作声地拉着他往校门口走,身后的人却很久没有动静。
江夕迟一回头,却发现朝珣不知道哭了多久。他跟在他身后,呆呆的,像木头一样,眼睛却红红的。
朝珣这个人,很难让同龄人产生类似怜悯、同情的情绪,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弱者,他比许多人都要高,如果打架的话,没人觉得他会输,也没人觉得,欺负他也算是欺负。
“他还没你高呢,怎么会欺负你呢?”
“他欺负你了,你不会欺负回去?”
许多人都这样说。
江夕迟脚步一顿,扭过头,皱着眉,凑过去伸出手来托着他的脸,用拇指将他脸上的泪擦掉,问:“怎么哭了?”
近到咫尺的江夕迟的脸,朝珣看着他,想努力笑一笑,却很难控制住嘴角往下耷拉的弧度,他看上去很是难过,吸了吸鼻子,说:“他…他说你是基佬。”
江夕迟顿了顿:“你是因为这个哭的?”
朝珣抹了抹泪,低下头,背着自己的包,坐在校门前的椅子上。
“他胡说,他怎么能这么说你…”
江夕迟抬头看了看天,呼了一口气,白色的气体在恰时刚好打开的路灯底下格外显眼,初冬的味道已经格外浓郁了。
暮色之中,江夕迟说:“他没有胡说。”
“我的确是。”
朝珣脑子当机了有几秒钟,他抬头看了眼江夕迟,满脸的难以置信。
江夕迟手从裤子口袋之中掏出来,又抄在上衣口袋里,左看右看,咳了一声,说:“去吃关东煮吗?”
关东煮的摊子冒着热气,朝珣手里那颗鱼丸从小纸杯里拿出来在空气中迅速地变冷,始终都没往嘴里放,他看着江夕迟的侧脸,心跳从刚开始,一直很快速地跳着。
江夕迟看了眼他,“不喜欢吃?”
朝珣愣了愣,说:“没有。”
鱼丸进了嘴里,江夕迟在前面走着,朝珣在后面跟着。
江夕迟脚步一顿,吃完最后一个鱼丸,把手里那纸杯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说:“你要跟着我到我家去吗?”
朝珣这才发现,他跟着江夕迟往反方向走了好久。
江夕迟不回头,手抄在口袋里,很大的书包在他肩上,如同一个儿童背包,机动车道上车来车往,江夕迟的声音却听的很清晰。
朝珣听到他问:“朝珣,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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