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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饭桌上几个学生拿啤酒意思意思地给常明安敬酒,要结题了,常明安心里高兴,喝了几杯,他酒量不好不坏,几杯啤酒下肚,有些恰到好处的微醺,回到家里所有动作都懒洋洋的,平时不太明显的下垂眼半眯着,看人时多出三分缱绻。
何慕满肚子心事,等到洗完澡出来,常明安已经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他走过去站在床边,俯身去看常明安,披在脑后的头发从肩头滑下来,发梢碰到了常明安挺直的鼻梁。常明安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睛,目光对焦在面无表情的何慕身上,孩子气地朝那带来痒意的发梢吹了吹气,带着睡意说道:“睡吧。”
何慕捏着那一绺头发,故意去撩了撩常明安的眼皮。常明安已经在入睡的边缘了,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动,迷迷糊糊地说道:“别闹,木木。”
是“木木”还是“慕慕”?
何慕把头发挽到耳后,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他们是熟稔的爱人,各自洗完澡后,搂在一起睡到天光乍破。
常明安逐渐入睡,表情平静,呼吸平稳。
何慕苦恼地皱起眉毛,他好像学不会怎么样才能让别人喜欢他。他认真地想了又想,伸出手指,指尖轻轻地点在常明安的嘴唇上。
他伸出手,把滑落的睡裙肩带捞回肩膀上。深秋的夜风有些萧瑟,吹得他抖了抖,白皙的皮肤上冒出鸡皮疙瘩,令他无比地渴望温暖的被窝和炽热的体温。
何慕踮着脚走到床尾,把被子掀开一个角,从常明安的脚边钻进去,整个人钻进被窝里去,被子隆起一个大包。被窝里很暖,夹杂着沐浴露的清香,何慕赤裸的皮肤和柔软的被子直接接触,舒服得让人只想叹息。
常明安在梦中似有所觉,想要翻身,何慕却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脑袋拱到他的颈窝里,嘴唇若有似无地亲吻他颈脖处的肌肤,两条大腿分开,夹在常明安的腰上,小幅度地上下磨蹭着。
常明安只觉得一具温暖的躯体压在自己身上,他很困,闭着眼睛,伸手去拉身上的人,触手是滑不溜手的衣服面料,根本无处下手,只能胡乱地摸索着,一把握住何慕的手臂,就要拉开。
何慕被他这样子从腰摸到背又摸到手臂,浑身发热,剧烈地在他耳边粗喘一声,丝绸睡裙底下的男性特征突然充血,情潮来势汹汹,像涨潮时候的大海,一个巨浪把他掀翻在地。他大腿收紧,抵住常明安,嘴唇微张,吐出热气,像跋涉许久的沙漠旅人渴望绿洲那样,咬住常明安的耳垂。
他无视常明安要把他拉开的动作,一只手张开,按在常明安结实但不夸张的胸肌上,感受他的心脏在自己的手下稳健有力地跳动。另一只手抚摸着往下,隔着睡裤准确地握住。
常明安一个激灵醒过来,凛冽的梅花香被被窝里的温度蒸腾起来,突然变得温柔又撩人。他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在他怀里不断蹭动抚摸的是何慕,他的长发好像柔软却有力的藤蔓,在自己的胸前蜿蜒,缠绕自己的颈脖。
他借着床头灯昏暗的光,低头看去,眼前是何慕侧头露出来的那一小截雪白的颈脖。
“唔——”
常明安闷哼一声,何慕在他耳边急促地喘着,还夹带几声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呻吟声,他感觉到久违的欲望出现了。但他心中还绷着那条叫理智的弦,手依旧放在何慕的手臂上,去拉他,边拉边说道:“何慕,你……你起来……”
何慕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甚至把手从常明安的裤腰边缘探进去,一下握住充血的头部。
常明安小腹一紧,原本放平的脚曲起来,一个翻身,将原本在上面的何慕掀翻在床,两个人对调了方向。
何慕被突然的天旋地转吓懵了,平躺在床上,两边肩膀被常明安的手握住,死死按在床上,挣脱不得,抬眸对上了常明安的眼神。常明安喘着气,微眯着眼,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睛里带着怒火,一改平时的温文熨帖,倒像个威严的师长。
但他还硬着。
两人呼吸交缠,常明安的呼吸里还带着淡淡的酒意。何慕抬起腿,膝盖往上轻轻一顶。他把手指伸到常明安面前,指尖上还带着一点点暧昧的湿意,他故意慢慢地把手指放在嘴唇边,伸出舌尖,小猫喝水似的舔了一下。
常明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房间。
何慕躺在床上,听到了隔壁洗手间门被“砰”声摔上,在夜里显得格外大声。他侧躺着,把常明安的枕头死死搂到怀里,自暴自弃地把手从睡裙下摆伸进去,拼命套弄,最后释放在自己的手上。
他擦干净手,茫然地坐起来,木木从门外进来,在他脚边绕了几圈。
何慕用脚尖勾勾她的下巴,说道:“他生气了吗?”
平时不生气的人生气起来叫人害怕。何慕有点无措,但他除了这样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了,他一向都是这样,让别人的目光专注在自己身上。他希望常明安也不例外,但他又暗自窃喜常明安是个例外,一时间脑海里天人交战,犹豫了很久才赤着脚走出去。
常明安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站在阳台上抽烟,烟头的火光随着他的一呼一吸闪烁。
何慕走过去,打开了阳台的门,冷风一下子灌满了他的裙子。
常明安回头看他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随手拿了搭在阳台藤椅上的毯子,搭在何慕身上,说道:“别着凉了。”
何慕心中一喜,正要开口,常明安却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用这样的方式让别人渴求你,屈服在欲望的本能下。
何慕的心顿时从云端摔到地上,一抽一抽地疼。他冷冷地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对人无微不至,让人无限接近你,然而只是接近而已,走不到心里。
何慕霎时间感到无地自容,转身走回卧室,抱回自己的被子,铺在沙发上,卷成一团闭上眼睛。他听到常明安的脚步在他身边停了停,但终究是走进了卧室里。
木木又从房间里走出来,她黏何慕比黏常明安更甚,人立起来,前爪趴在沙发边沿上,湿湿的小鼻子碰了碰何慕的鼻尖,何慕突然睁开眼,把她抱到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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