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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灿的第一反应就是霍家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让他们买通补位嘉宾对灯灯下手。

毕竟原剧情灯灯能顺利长大是因为霍景渊早亡，财产全被霍家其他人瓜分了，霍景渊留下的这一丝血脉，养着也不费什么力气，还能平息一点外界对霍氏内部残杀的非议。

但现在霍景渊成了觉醒的书中人物，自己避开了死局，一切都截然不同了，难不成是霍景渊那边太难啃，他们就转头对灯灯下手？

毕竟他们父崽，尤其是霍灯灯怎么也算是有点身份了，正常人谁会没事闲的找他们的晦气？说不是有所图谋他一百个不信。

汤灿一直没怎么问过霍家那边的进展，只知道霍景渊手里的动作没停过，男人最近忙得抽不出身也是因为这个，按理来说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他一时间无法确定，便将周知宇父子针对灯灯和他的猜测发给了辛秘书，对于负责舆情监控的迟秘书，就只说了他已经确定的灯灯被针对的一事。

两个秘书都是秒回，辛秘书依旧冷静稳重，表示他会立即跟进调查，并在霍总结束会议的第一时间通知对方。

迟秘书则直接炸了：【对灯灯出手？！！！周知宇给我死！！！！看我不弄死丫的！！！！！】

之前还觉得周知宇这种小喽啰没必要为他浪费精力，而且这小子早年那些黑料被观众翻出不少，虽然删帖速度很快，但这年头秒删的东西都能传的到处都是，何况是在匿名论坛飘了一整夜的瓜帖？

迟秘书立即找了截图版送上热搜，并抽丝剥茧深度挖掘起来，比如最近一次撩骚网红那事，周知宇这边的解释是工作人员上号乱来已经开除，他就非要找出被开的工作人员询问具体情况，势必要吧周知宇底裤都给扒个干净。

瑞瑞这熊孩子上节目都这么讨人厌，平时肯定更熊，枪法这么准肯定没少练吧？迟秘书立即找出一家三口常住的别墅区以及孩子的学校，甚至连瑞瑞曾经就读三年的幼儿园也给翻了出来。

前老师、前同学、前同学家长……甚至连儿童精神科的专家也被他找了出来，到底是真ADHD导致的，还是家长无底线纵容养出的熊孩子，自有专业人士进行解读、判断。

*

汤灿虽然没直接联系上霍景渊，但迟、辛两位秘书组合起来也相当可靠，他这边发完消息心就放下一半。

发消息给霍景渊时，没忘多叮嘱了一句：【别跑来折腾了，辛秘书已经帮我找了律师，录完口供我就带崽马上飞回去，晚上咱们就能见到了。】

现场其他嘉宾、工作人员，和包括李导在内的导演组，已经对这套流程十分熟悉了，等待警察出警期间继续直播，毕竟这期间万一再发生什么意外，他们的实时直播也能作为直接证据。

李导更是已经认命了，就当今天的直播内容是故意伤人案件好了，别家节目想学都学不来的大爆点，虽说注定要提前下播几个小时，但二次直播报警带来的爆炸性热度，也算是提前把流量吸干净了。

他都不用去看也知道，现在关于他们娃综的热搜，起码得有三条爆了，时长短了一点也不算什么。

崽子则眼泪汪汪地给汤灿脑后被水弹打出的大包呼呼，一边吹气一边委屈巴巴咕哝：“痛痛飞肘……拔拔不痛不痛……”

对着直播镜头，汤灿没法安抚崽子说自己不痛，毕竟包是真实肿起来的，他得让所有人意识到这水弹珠的威力，但凡真打进孩子的眼睛或者太阳穴里，将产生难以预估的危害。

但小团子双眼濡湿的模样实在太可怜了，汤灿只能轻轻亲着崽子的小脸蛋温声安抚：“爸爸没事，爸爸永远不会有事，有大坏蛋也会被爸爸啪啪打走，知道吗？”

崽子眼眶红红的，小嘴扁扁的，尽管听了爸爸的保证，满心满眼依旧是爸爸后枕部肿起的大包。

虽然哄崽很艰难，但汤灿还是很满意自己脑袋上的这个大包，巴不得肿的越大越好。

汤灿一边哄崽，一边时不时斜眼盯一下坐在房间另一端的瑞瑞一家，同时脑中的头脑风暴也没停下来。

虽然他先怀疑上了霍家，但被他得罪死死的一众老仇人他也都挨个拎出来想了一遍——薛家和穷汤家肯定恨死他了，但这些人自顾不暇，大概率没能力做到这一步。

现在还能颠上一颠的还有富汤和顾家……汤灿刚想到这里，就敏锐地从余光中看到了周家三口的反常行径，更具体来说是周知宇的反常行径——

男人已经停止呕吐，左素华虽是忍着恶心，但也第一时间帮他清理了出来。

原本周知宇捂着额头仰靠在墙角的长凳上，左素华则坐在旁边仔细检查着瑞瑞脸上就快消失的手印。

大概是刚愈合的伤口被汤灿再度打裂，周知宇疼得嘴角抽搐，吸气声不断，但坐了没一会儿，他脸颊的肌肉就痉挛般地抽搐起来，吸气也转变为打哈欠和吸鼻涕。

他低头掩住口鼻猛咳了一阵，听起来像是要把肺子咳出来一样，脸颊的抽搐看不到了，但身体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男人咬牙忍了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周围工作人员都以为他是伤口太疼，抽两口止痛，也就没人提醒他室内不能吸烟的问题，反正换装备拿枪的房间很大，八个窗户也全都开着通风，而周知宇一家又坐在离众人最远的角落里。

结果周知宇捏着香烟的手指突然抖了一下，烟就这么掉到了左素华脚边。

左素华的脸色从男人拿出香烟开始就变了，之前是对汤灿动手的愤怒，这会儿却明显一白，唇不自觉紧抿起来。

她已经知道那眼里卷着的是什么，就是因为烟里藏着的东西，才会让周知宇缝针时注射的局麻失效，但男人怕被医生发现，只能让她做掩护装成抽烟止痛。

也正是因为突然知道周知宇被朋友迫害，不小心沾了这种东西，左素华难以面对才带孩子提前回来直播，不然她本打算在医院陪护……

左素华虽然还没想好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但见男人这副可怜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俯身帮他捡起香烟。

汤灿斜眼看得聚精会神，忘了怀里还坐着个小幼崽，实际上崽子在发现他斜眼偷瞄时立即跟上了亲爹的脚步，父崽就这么面对面一起斜眼偷窥，崽子看得一头雾水，汤灿却看得神色凝重。

周知宇抽得极快，几乎一口就要抽掉小半根，他急于从抽搐寒颤疼痛中解脱出来，飞奔而至的汤灿却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行动：“屋子里这么多孩子，你竟然抽烟？”

烟被夺走的瞬间，男人几乎目眦欲裂：“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