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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说完觉得自己还挺主动的,谁知道傅惟演的脸立刻黑了。
男人最怕别人说不行的方面,一是工作能力,二是性能力……傅惟演把接吻归类到了性生活里,这下被人拿去跟前男友比较,还没比过去,顿时气疯了。
后面的半截路他一言不发,杨炯后知后觉自己戳错点,再拿话哄他也没用了。傅惟演黑着脸不说话,也不看他,眼看着又要冷战了。
车子一路开进了生态园区,杨炯不想出来休息趟俩人还冷战,又估摸着老太太睡个差不多了,连忙服软道:“刚刚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了行不?”
傅惟演抿着嘴依旧不说话。
杨炯眨巴眨巴眼睛,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咱这高高兴兴出来玩的,你就大人有大量一回好不好。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
傅惟演一抽胳膊,动作有点大,把杨炯的手给甩下了。
杨炯连忙回头看了老太太一眼,又给他做鬼脸,嘻嘻笑道:“看,我给你变个魔术。”自己把鼻子往上一按,露出俩鼻孔,道:“变猪猪……”
傅惟演伸手拨开他的头,还是不吭声。
杨炯忙活半天,左右说不通,歉也道了,玩笑也开了,哄不好也着急了。
杨炯生气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出现问题解决问题,不能冷战。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说不对你心思就冷战,这很伤感情的好吧。而且你也太双标了,我不能联系徐志不能提江志宏,可是你和韩韬不一直有联系吗,你们上次一起吃饭我也没问东问西啊!你俩还好几年的感情呢!”
说话间傅惟演已经开车到了白马寺的停车场,他对杨炯的一通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熄火下车,又冷着脸叫醒了老太太。
老太太醒了后反应了一会儿,见他脸色不好,便问道:“惟演怎么了啊?脸咋黑了?”
杨炯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嘟囔道:“姥姥别管,他有病。”
“……你才有病,”傅惟演也不看他,在左边搀着老太太,从鼻子里哼气道:“找你的江志宏去吧!”
杨炯也不服气,在后边接着道:“找你的韩韬去吧!”
说完谁都不服气,傅姥姥听不明白,左右看看,问:“江浙红是谁啊?”
没人吭声。
老太太又道:“韩韬我知道,不是惟演你前对象来着吗?”
杨炯:“!!!”
他还真没想到傅惟演竟然都带着韩韬见过他姥姥了?
他刷地一下扭头去看傅惟演,傅惟演没动,倒是老太太拍了拍杨炯的手道:“那孩子也挺好,嘴挺甜,但是姥姥还是更喜欢我们家杨儿,又勤快又体贴,还会做饭。”
杨炯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些闷,他知道老太太是安慰他,照顾他的感受,可是他却忍不住较真,心想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韩韬挺好,可是我也并不是除了做饭就没别的优点了啊?我长的不好看吗?个子比韩韬矮吗?说话办事比韩韬差吗?为什么傅惟演和老太太都觉得好的地方就是勤快干活呢?
这种念头一发不可收拾,杨炯不自觉地就想起之前杨佩琼的担心——当妈的怕自己儿子被别人当保姆看,可实际上不用她担心,杨炯自己也不想在家里的优点就剩下“好使唤”这一样。只是他之前没意识到,他一直觉得自己哪都挺好,家里人关系也算和谐,不存在这一样顾虑。可是今天一对比,才发现原来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好了,在别人眼里,他的好处也就是勤快这一样。
从停车场到白马寺的大门要上几层台阶,杨炯默默扶着老太太不再说话,等到了白马寺之后便不再动,只给傅惟演和老太太买了票,看着他们俩进去。
老太太问他:“你不进去吗?去许个愿,灵的!”
杨炯把两张票递过去,却道:“我没什么愿望好许的。”他说完一顿,没头没脑道:“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强求的也不甜。”
傅惟演似乎抬眼瞧了他一眼,杨炯感觉道了视线,愣是没往那边看,对老太太道:“姥姥你去吧,我就在门口这转会儿。”
老太太瞅了瞅他,又瞅了瞅傅惟演,哎了一声,只嘱咐他不能乱跑。要不然一会儿傅惟演出来找不到人。杨炯点了点头。等那俩人走了,干脆找了个台阶坐下来休息。
白马寺门口的台阶宽阔,来往香客络绎不绝。有不少人讲究,连上山都是专挑一侧走,避开中间那段。杨炯一旁看着热闹,觉得这些人有些太较真,等过了会儿却又忍不住慨叹,或许做人做事,不管什么时候较真一点都好。不要投机取巧,也别抱什么侥幸心理。
就像他和傅惟演,虽然杨炯貌似一直处在被动状态,可是平心而论,对于和傅惟演在一起,他是从本心高兴并欣然接受的。因为他对后者的确有好感。即便这种好感过于肤浅和直接,基础也甚为薄弱,但那也不影响他对傅惟演产生的各种占有欲和想象。可是另一方面,杨炯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傅惟演的差距,所以他他对雷鹏吐槽傅惟演的工作,他给傅惟演的总体评分打低分,他跟杨佩琼说傅惟演这那不好,嘴上是跟人说,实则心里是在跟自己强调着——傅惟演没有那么好。
没那么好,差距也就没那么大。
他跟自己反复暗示了这一点,又在傅惟演主动提出在一起的时候顺水推舟地答应,希望这段关系是真的可以由假变真。
可是他心里很明白,如同他对傅惟演的好感来自于后者的脸,傅惟演对他的感情,也多半是生活上的依赖。
这俩种情感都不是爱情,倘若继续发展的话,他倒是可能沉迷进去,而傅惟演那边却很容易找到替代品。杨炯最初心存侥幸,以为对方对自己的好感来源或许更多,可是今天这番对比之下,无论是傅惟演下意识的回答,还是老太太刻意的安慰,都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那点念头荒唐至极。
杨炯自嘲地笑笑,又想起自己之前跟雷鹏的说的那句话——等过去这半年再说吧。傅惟演好像今年挺关键的。
估计这就是他自己的潜意识,过去傅惟演最需要的这半年再说吧,半年之后,谁知道是什么样呢。
杨炯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刚开始阳光还挺好,谁知道没多久小风骤起,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遮住,天阴沉沉得暗下来,又过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来了。
杨炯在天阴下来的时候就瞅见了售票处的一个六角仿古小亭,只是那时候他犹豫,怕傅惟演出来后找不到人。这会儿雨开始下起,他背上还背着包,里面放着换洗的毛巾衣物,他才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跑进了小亭子里去。
他不知道傅惟演给老太太办入住要用多久,低头找到僻静人少的角上,翻出手机犹豫着给傅惟演打个电话,正琢磨着措辞呢,却突然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傅惟演!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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