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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毕有方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三神庙?
眼前伸过来一只白皙宽大的手,姜韫垂下眼皮,只见这只手的手心里躺一块黄泥土似的麦芽糖。
她盯着那块糖看了许久,依稀能记起来,以前寨子里曾出现过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每次他来,阿妈都会很高兴。
那个人也这样给她糖,可惜这辈子,她总共,只见过他两次,那个,她叫做父亲的人。
男人的手不知疲倦地停留在姜韫面前,执拗而坚定,像是姜韫不领情他就一直保持这么个姿势。
姜韫默不作声地从男人手心拿走了那块麦芽糖。
男人还是没走,仍旧直挺挺地站在炕前。
姜韫不解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姜韫试探着把那块麦芽糖塞进嘴里,然后她发现,男人走开了。
姜韫气笑了,这人可真是……
*
“阿缚,阿缚!”
次日,姜韫是被外面的孩童声吵醒的,她扭头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了,昨夜光线昏暗看不真切,这会儿才看清窗外种满高细的青松,松针上盖满白雪,厚实的积雪堆满窗框,一切都显得祥和安宁。
除了门口这只扰人清梦的熊孩子。
“阿缚,阿缚,快开门!”
姜韫本想当做听不见,余光瞥到了床头,发现那里赫然放了一块麦芽糖。
“阿缚,阿缚!”门外的熊孩子声音又哑又沙,应该是处在变声期,纯纯的公鸭嗓。
“阿缚?”姜韫轻喃,昨天那个人,原来,他叫阿缚。
姜韫掀开被子,正打算爬过去开门,却惊异地发现腿有知觉了,她尝试抬了抬腿。
会动。
她曲起受伤的左腿,独脚虫似的,用右腿踩在木地板上,“咚咚咚”地连蹦带跳去开了门。
“阿——”熊孩子见门开了,那个卡在喉咙里的“缚”字被硬生生吞了下去。
“你就是阿爷昨天捡回来的?”熊孩子上下打量了姜韫一番,惊奇地问。
姜韫想起来昨天在雪地里看到的那队巫师萨满,她问:“你阿爷是胸口绑了块托里的?”
“是!”熊孩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叫格肯!”
姜韫有意套话,她扶着木门,微微弯下腰:“这里是谢氏?”
谁知格肯咦了一声,像是很嫌弃:“我们跟他们可不一样,我们是真正的伏羲传人。”
姜韫:“?”
她想了想,又问:“所以你们二十几年前离开了谢氏,自立门户,对吗?”
格肯不说话了,他怕自己说得太多,连累阿爷受责罚。
姜韫把手心里的那块麦芽糖递到他面前,“想吃吗?”
格肯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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