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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追踪最新的安神散动向,聂媛跟着李乘风一路奔到宫门前。
“夫君,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打破太师周廷党羽的阴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宫内的御药房归太医院管,小的进不去。”聂媛对着李乘风说道
“这个我来想办法,只是你真的会医术吗?”李乘风有些疑惑的看着聂媛。
聂媛忽然扯住了李乘风的衣袖,丑脸上扬起怯生生的笑:“我……我还是聂府千金时,跟随祖母学过几手配药的本事。刚才那士兵说要验安神散的方子,或许我能混进去。”
李乘风垂暮着她,眼底暗潮涌动。
李乘风回想着前几日,她替他熬药时,曾将误参了巴豆的药汁不动声色换走;又想起昨日替他整理军报时,又从20份捷报里挑出散粉日期对不上的—这小丫鬟哪里是懂几手,分明是个中高手。
“行,你小心点”他伸手去他离了你半夜风吹乱的发丝,“记着,若有事,吹我给你的银哨。”
聂媛攥紧手中银哨,不动声色地跟着捧着药箱的小太监,溜进御药房时,鼻尖立刻被浓厚的药香呛的发疼。
七八个御医正围着鑾金药鼎转,鼎中敖制的“安神散”成了诡异的暗红,像渗了血。
她屏住呼吸凑近,指尖沾了点药粉连开—朱砂本应细腻如纱,可这团粉末里净掺着细小的颗粒,凑到鼻端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腥气。
人血!
聂媛心头一跳,多年前聂府嫡女被毒瞎双眼时,那碗参汤里的朱砂,也是这股子味儿。
“小丫头发什么呆?”老御医敲了敲药杵,“还不快把东墙第3排的瓷瓶拿过来。”
聂媛应了一声,假装踉跄着撞向药柜。
木柜发出“吱呀”一声,她借着摔倒的力道摸向最底层的瓷瓶,指尖触到平底那道刻痕时,浑身血液都凉了。
多年前刺客行刺时,插进她肩胛骨的独针尾端,也有这样一道“周”字刻痕。
“好个胆大包天的丫鬟。”
樱澈澈的嗓音忽然在身后炸响。
聂媛抬头,正撞见一双阴暗的三角眼—赵大人不知何是站在门口,手中握着它方才验毒使用的银针。
“将军府的奴才也配进御药房,是不是想偷改圣药?”
“啪”
寒光一闪,李乘风不知何时到了近前。
他抬手扣住赵大人手腕,那根银针被他狠狠按进自己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夫人验毒时总说这银针硌手,你替她试试。”
赵大人疼的脸色发白,却仍强撑着冷笑:“李将军这是要护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丫鬟……啊”
话音未落,聂媛借着俯身捡帕子的动作,将袖中药粉洒在赵大人袖口。
那是她刚才从“安神散”里偷偷抠出的,渗了人血的朱砂粉。
“将军夫人?”老御医惊的药杵落地,“这丫头竟然是…是李将军的夫人?”
聂媛假装慌乱去扶老御医,右袖中婚书残角,却把嗒掉在地上。
残角上“血指印”三个字被烛火印的发亮,恰好落进刚跨进门槛的皇帝赵德脚下。
“血指印……”皇帝赵德盯着那三个字,脚步猛然顿住。
他蹲下身捡起残角时,指尖微微发抖:“20年前,朕的贴身太医聂明远失踪前曾在密折里写过“血指印为凭””
那是…是朕赐给他的避毒印。
听皇上赵德这么说,聂媛一时间有些发呆,她想起了一些关于舅舅聂明远的往事……
“传聂…传这丫头随朕去偏殿。”皇上赵德扫了眼李乘风,又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赵大人:“至于这安神散…”他突然抓起药勺舀了半勺,“先给朕试药的人喂一下。”
……
深夜的将军府,逐光在沙障外,投下摇晃的影子。
聂媛将染血的婚书残角浸入药汤时,宣纸上的周字突然泛起红光—朱笔批注昊然显现:“待皇帝归天,即可起事”
“好个借圣药下毒,再嫁祸于人的毒计。”李乘风站在他身后,声音里裹着冰碴子,“赵护卫刚才来报,太师周廷党羽今晚,在城西破庙密会北境叛军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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