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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十几平房间一阵深夜哄闹,这儿在哭那儿在哭,这边哄那边哄,祁轶一边哄明晚澄一边还忙着和白靳秋与岑子妍道歉,吵嚷了好半天。
轻欢体贴地捂住了南泱的耳朵,不让那些声音把她吵醒。屋子里吵了多久,她捂耳朵的姿势就保持了多久,手再酸也没放下。
一番折腾下来,也差不多是深夜的两点左右了,几个人哭的也哭累了,哄的也哄累了,大家互相道了晚安,便开始准备以睡眠来结束这劳累的一天。
明晚澄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用刚刚哭完的沙哑声音嗡嗡道:“那个拼图说,要听六点半的电锯声,可我们没闹钟,六点起不来怎么办?”
轻欢拍了拍怀里熟睡女人的肩头,“放心吧,**闹钟在这儿呢。”
明晚澄这才想起来还有南泱这个极其自律的神人在,放了心。
晚上十点睡,早上六点醒,这是南泱保持了三千年的作息规律,雷打不动,在极少数的情况下被累狠了才会睡个懒觉。但即使是睡懒觉,她的身体也会在六点钟习惯性地醒一下,然后再由大脑飞快地判断今天要不要赖床。
房间里慢慢安静下来,几个人陆续进入了睡眠。
真是曲折又漫长的一天,明明只在密室里待了几个小时,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似的。
一夜无话。
大家越睡越沉,似乎没有人意识到,她们只能睡四个小时。
屋子四角的各个机位也进入了休眠状态,工作人员应该也去休息了。
直到凌晨五点五十九。
南泱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柔软的睫毛轻轻挠了挠轻欢的侧脸。
五点五十九分五十秒。
她搁在轻欢腰窝的手指蜷了起来。
五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她的眉毛轻轻一皱。
六点整。
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底是慵懒与清明交缠的氤氲。
卯时了。
南泱记得昨天那个拼图上的任务,所以即使她的睡眠远远不够平时的标准,但她还是让自己进入了清醒状态。她在黑暗中抱住还在熟睡的轻欢,看了眼屋角,确认摄像头都没有在工作后,温柔地亲了一下轻欢的发顶。
她慢慢地从拥挤的睡袋中小心地起身,思考着是先叫醒她们还是先去开灯。
忽然,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耳力与眼力都是极好,人是清醒状态还是睡着状态她可以轻易听出,这个房间里,很明显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是醒着的。
醒着,却不出声,也不动作。
南泱瞬时警惕起来,把内力倾注在双眼上去视察周遭。当她看见墙角处睁着眼的白靳秋时,思绪一愣。才将紧起来的毛孔缓缓放开,暗暗松口气。
她想太多了。这是现代社会,不是古时的江湖,哪有那么多居心叵测想害人的贼人。
白靳秋很安静,端正地坐着,目光紧紧盯在睡梦中还蜷缩成一团的岑子妍脸上,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沉郁。
她应该不是才醒,她是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就只是盯着岑子妍,像一个守着囚犯的刽子手,每一秒都压抑着凌迟对方的渴望。
南泱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她装作没看到,兀自从睡袋中爬出,不紧不慢地跨过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女人,走到门口打开了灯。
“嘶……”
“哎哟我的天。”
“怎么……”
灯光亮起瞬间,地上响起一片不满之声。
南泱背着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道:“起床。”
祁轶捂着眼睛,嗓音里还带着困倦:“南老板你……真是绝了,你还真是**闹钟啊!”
明晚澄把盖在身上的睡袋掀起来,将自己的脑袋使劲往里钻,哭唧唧地喊:“我不要起床呜呜呜……”
白靳秋在灯亮的那一刻就伸出了手,盖住了岑子妍的眼睛,没有让岑子妍被忽然亮起的灯光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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