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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5页）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闭眼：“虽是如此，但但若非是为了争权夺霸，也不会流血流泪，牵扯甚广，更甚者，令人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nbsp;nbsp;nbsp;nbsp;“可殿下，争权夺利向来如此，您位居高位，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迟月伸手搭上她的肩头，眉目柔和：“您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庇佑他人不受到波及。”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哪里不知呢，世事如此，谁也逃不过。

nbsp;nbsp;nbsp;nbsp;她明白，但依旧觉得难过。

nbsp;nbsp;nbsp;nbsp;“黎慈怎么样了？”她问。

nbsp;nbsp;nbsp;nbsp;迟月道：“已经派人打点过了，黎侍郎没吃什么苦头，到了惠州也有人接应。”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点点头，她收回手负在身后，眉目恢复如常：“流放惠州，也不全然是坏事，山高路远，可以做些实事，至于黎慈总有一日，我要让他正大光明回到长安，官复原位。”

nbsp;nbsp;nbsp;nbsp;“中郎将。”她侧目看向迟月：“或许可以收复己用。”

nbsp;nbsp;nbsp;nbsp;迟月迟疑：“中郎将郭云毅是荣家姻亲，若要收复己用，恐怕不容易。”

nbsp;nbsp;nbsp;nbsp;皇后看着最后一丝天光隐没山间，语气悠悠：“不妨事，事在人为。”

nbsp;nbsp;nbsp;nbsp;这日，卞持盈携礼登龚家，探望龚娴。

nbsp;nbsp;nbsp;nbsp;龚娴伤势好了许多，现在人也能下地了，只是依旧虚弱。

nbsp;nbsp;nbsp;nbsp;“殿下怎么突然想要出宫小住？”龚娴有些不解，她望着对面的人：“其实国公夫人并无大碍，对吗？”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握着杯盏，指尖摩挲杯沿，答非所问道：“我以为我这般，你能预见两分。”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杯底茶叶，复又抬眸看向龚娴，不疾不徐问来：“不如龚娘子替我算一算，接下来的路，我要如何走？”

nbsp;nbsp;nbsp;nbsp;龚娴勉强扬起笑意来：“殿下这话来得奇怪，这这我如何能算？我又不是算卦先生。”

nbsp;nbsp;nbsp;nbsp;“是吗？”卞持盈置下杯盏，笑吟吟看她：“我观龚娘子往日言语，还以为龚娘子有未卜先知之能。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日宴上遇刺，龚娘子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很难不让人怀疑。”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说】

nbsp;nbsp;nbsp;nbsp;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出自北宋苏轼的《题西林壁》

nbsp;nbsp;nbsp;nbsp;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出自《晋书列传三十九》

nbsp;nbsp;nbsp;nbsp;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出自《左传宣公二年》先秦左丘明

nbsp;nbsp;nbsp;nbsp;晚安。注意保暖。

nbsp;nbsp;nbsp;nbsp;33云遮雾障

nbsp;nbsp;nbsp;nbsp;◎是她的死期◎

nbsp;nbsp;nbsp;nbsp;“我知晓……”龚娴垂下眼眸来，显得柔顺无害，她语气柔柔，轻声细语：“我知晓我身上有太多谜团，目的不明，所以殿下忌惮我，怀疑我，但是殿下。”

nbsp;nbsp;nbsp;nbsp;她抬眸看着卞持盈，眸光清亮：“无论您怎么查，都不能查出端倪来，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你这是在挑衅吗？”

nbsp;nbsp;nbsp;nbsp;“不。”龚娴叹了口气：“我只是在说我己不由身。”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看着她半晌，缓缓问：“还是不能说？那要到何年何月，你才会与我言说分明？”

nbsp;nbsp;nbsp;nbsp;“我……”龚娴扶着条案起身来，行至窗边，背影沉默。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静静看着她，好整以暇。

nbsp;nbsp;nbsp;nbsp;俄而，龚娴扶着窗沿回身，眉眼舒缓：“若非要说个年月，那……那便是昌安四年，腊月初三后。”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霎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手握成拳，缓缓收紧，指尖紧紧扣着掌心，深陷其中。

nbsp;nbsp;nbsp;nbsp;昌安四年，腊月初三。正是上一世她被晏端用一杯毒酒送去了阎王殿那日。

nbsp;nbsp;nbsp;nbsp;是她的死期。

nbsp;nbsp;nbsp;nbsp;她亦起身来，只是扶案望去，下颚紧绷，眉目染上几分肃杀之意：“何故？”

nbsp;nbsp;nbsp;nbsp;察觉到她的变化，龚娴不知缘故，只觉得她的情绪来得莫名。

nbsp;nbsp;nbsp;nbsp;“殿下。”龚娴站在窗前，低眸看着地上的碎屑光影：“您知道的，眼下我不能说。”

nbsp;nbsp;nbsp;nbsp;她身后，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正是盛夏光景。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从龚府回来后就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