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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砚一介文人,哪里能抵得过萧九秦的力气,不消多挣扎就被拖上马车。
“回府。”萧九秦冷声吩咐马夫。
他手下没轻没重的,柏砚揉着手腕抱怨,“侯爷力气也忒大了些,下官手腕都要断了。”
“娇气!”萧九秦冷哼,“方才不还与魏承枫斗得很厉害么,这会儿喊什么疼?永州府那是什么地方,那儿可不是你受些疼痛就能安然避过去的。”
萧九秦其实从那会儿就已经忍耐不住了,若非皇帝在,一开口会招致怀疑,他定是要将柏砚这家伙揪过来一通好揍的,人家避之不及的事情,这蠢货还莽撞冲上去。
柏砚不语,揉着手腕的动作不停。
他在想如何说,可这一幕放在萧九秦眼中就是他油盐不进,遂一股火气直往上冲,他伸手就要去抓柏砚的手腕,下一刻又顾忌他怕疼,便转而扣住他的手臂。
“侯爷?”柏砚下意识退缩。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惹得萧九秦更加气怒,“躲什么?!”
他声音冷得如三九冽风,“从前厚着脸皮往本侯怀里钻,如今……假模假样推拒什么?”
柏砚:“……”
这话就有些暧昧了,尤其柏砚如今“心思不纯”,耳中话过了一遍又一遍,像是烧灼了他整个耳朵,直翻涌着热火往外窜,眨眼间耳垂就红得几欲滴血。
“你……”萧九秦迟钝,但并不愚钝,他很快就注意到柏砚那通红的耳垂,还犹疑了下,不过还是理智却了下风,待带茧的指尖捏了捏那块软肉,二人俱是呼吸一滞。
“萧,萧九秦……你作甚?!”柏砚身子僵直,这五年来,别说与人亲近到摸耳朵,就是贴着大腿同坐都是不曾发生的事情。
萧九秦这厮是无意的吧?
柏砚有些怀疑的揣测。
“你现在怎的还脸皮薄了?”萧九秦收回手,指腹轻轻碾了碾,将嘴边那一句“还软嫩了不少”识相地咽回去。
柏砚微微吐息,决定不与萧九秦这狗东西计较。
“怎么不说话?”萧九秦盯着柏砚的侧脸,他暂时不去计较与柏砚的那些前仇旧恨,自回郢都后第一次心平气和与他说话。
成年人的世界里也不能尽然是烧红了眼的打打杀杀,他兀自给自己找借口。
“侯爷……”柏砚叹气。
“嗯?”萧九秦眯眼,这厮要说什么。
“您今日将我强拖上车,不应该只是问我脸皮厚与否吧?”他微皱眉,“侯爷有话直说,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无半分欺瞒。”
萧九秦听着他的话,脸色就是一黑,原本打好的腹稿就说不出来了。
经方才那一遭,如今再开口都显得有些别扭,而且指尖的那点热度像是黏住了似的,萧九秦怎么咂摸怎么不对。
柏砚莫名,“侯爷?”
马车摇摇晃晃的,连带着柏砚的心也跟着晃晃悠悠,五年未见,萧九秦的性子终归是有些变化,少年时看他表情就能将他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你既为御史,作何要去掺和赈灾之事,别说你不懂,地方派钦差过去都是两眼一抹黑,别说将一应事情处理清楚,就是连命都不见得能保住。”
萧九秦说着,从旁边暗匣里拿出一瓶药膏,粗鲁地撸起柏砚的袖子,指腹狠狠搓上去。
“嘶!”柏砚痛得忍不住轻吟一声。
萧九秦睨了他一眼,“疼了?”
“下官以为,侯爷手下知轻重……”柏砚微微眯眼,那一点隐晦的怨念几乎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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