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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的户外燥热难耐。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考场外顿时人头攒动,众人心中都落下一块重石。无数家长满怀殷切期盼,翘首寻找人群最前面,属于自家孩子的身影。
余缘背着书包走出校门,与正好碰面的女生挥手告别后,轻而易举地在茫茫人群中找到程衍的身影。程衍的衣着没有往日那般正经成熟,只是穿了余缘亲手挑给他的一套常服,纯白的棉T恤,宽松的休闲裤也遮挡不住过分修长的腿。
一瞬间,似乎周身纷杂的喧闹声都弱了,眼前的画面微微暗下去,唯独不远处高高瘦瘦的程衍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在他眼中愈发清晰起来。
这样才有了些属于二十二岁少年的青春与朝气,余缘暗自想,以后也要让他多陪自己穿这些衣服。
程衍倚在校门外不远的一棵树下,眉眼弯弯地注视着余缘。显然他比余缘更早注意到对方。他耐心地等待余缘向他走来。
余缘走到他跟前,稚气地眯着眼睛笑,无言地摊开双手向程衍索要拥抱。
高考是人生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考完试的考生时常会因为脑中极度放松与愉悦,对等候归来的家人袒露平日绝口不提的感激与爱意。
所以即便他们在校门外亲密相拥,也不会有任何人对两人起疑心。
程衍抬起手,在余缘今早来不及梳顺的细软头发上好笑地按了一下,随后把矮自己半个头的余缘揽进温暖的怀抱中,收敛地轻嗅他纤细的脖颈。
“考得很好,辛苦了。”程衍在他耳边说,“回去好好奖励宝贝。”
余缘闻言抬眸,对于程衍无时无刻都在找借口展开性事的行为感到无奈,但又特别喜欢他不正经的模样。他心知肚明,收紧双臂,仍问程衍,“成绩都没出来,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的宝贝,我当然知道。”程衍说得理所应当。
旁边一位坐在长椅上的保安老大爷,戴着老花眼镜看早报,注意到两人的动作,不由得感慨道,“兄弟两感情真好,黏得这么紧。我当年和我大哥压根就没好意思碰过,守得跟个丫头似的,唉……”
程衍被打断了也不恼,牵起红着脸从程衍身上下来的余缘,语气中隐隐带着炫耀,“我弟弟特别喜欢我,恨不得天天黏在我身上。”
余缘不习惯与陌生人交谈,憋得红了整张脸蛋,等上车后才幽怨地盯着程衍,小声嘟囔,“我哪里有黏着你……”
程衍顺从地改口,“是我黏着你,没有你就活不下去那种。”
余缘又想上来捂住程衍的嘴,有点气恼地说,“不要说这些话,不吉利……”话音未落,程衍摁下车窗按钮,侧过身吻余缘粉润的唇。余缘的唇瓣本因为整天没有碰水而略显干燥,被程衍的舌细细舔弄,又泛上水润的光泽。
余缘原先还微微有些生气,被一言不发亲上,顿时什么小脾气都消散了。他轻哼一声,随即小心地探出舌。舌尖不可避免地相触,程衍的舌顺势钻入他的口腔,扶着他的后脑一阵毫无章法的亲吻。
车窗贴了单向透视膜,外面的人看不清车内的旖旎场景,但余缘可以清晰地看见车窗外每一个经过的人。他有一种在暗处偷偷寻乐的刺激体验,大脑竟然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直至有人等得烦了,敲了敲车窗催促程衍开车,余缘才猛地从沉溺的情欲中惊醒,不好意思地松开揪住程衍上衣的手。程衍擅长处理与人之间的矛盾,将车窗摇下,言语恳切地表示歉意,说是自家弟弟考完试感觉不舒服,所以耽搁了一阵。
余缘把头扭到另一头,紧紧闭着嘴,脸蛋浮着一阵夸张的红,倒真像是不舒服的模样。敲窗的女人也是接考生的母亲,见状不仅咽下了责怪的话语,还关切地问了两句。
余缘缩着脑袋不愿意回答。反正他不舒服,听不见别人的话也是正常的……躲在暗处的手却憋着气,在程衍的大腿不轻不重地捏一下。
这点疼在程衍眼中简直像是在搔痒,甚至还带了调情的意思,但程衍清晰地知道,余缘真的只是在单纯表达他的小小不满。因为余缘受不了疼,将这样的力度使在他的肌肤上,会很容易获得他可怜兮兮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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