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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地上插着一只羽箭,草地上还落着一只,看上去是被地上插的那只击落的。
少年语气嚣张:“平王殿下还是这么急躁,仔细哪天再得罪了陛下,陛下之前不计较平王殿下的冒犯,之后可不一定了”
沈眠往后歪了歪身子,小声和陆璋嘀咕:“我怎么感觉他在嘲讽我小心眼?”
带着些干果味道的气息轻轻扫过陆璋的耳根,他的动作几乎瞬间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嗯?”
沈眠见陆璋没应声,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的嘴角不动,于是从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了一把松子:“你要吗?”
陆璋看着他递到眼前的松子,突然觉得有些口干。
“臣不吃这个。”
他垂眸,低声拒绝:“多谢陛下。”
“好吧。”
沈眠收回手,把松子往嘴里丢了一半,嚼嚼:“陆爱卿,再挡着点呗?有点晃眼睛。”
眼见沈珏还要再争辩,他身后的清瘦少年忽然开口了。
他语气平静,声音略微有些哑,看上去像是得了风寒:“大哥,那是头带崽的母鹿。”
“陛下围猎之前明确说过,不许猎杀怀孕或带崽的母兽。”
平王闻言,立刻重重哼了一声,一副“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的样子瞪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少年朝天翻了个白眼:
“带崽的怎么了,我看那小鹿差不多都能吃草了!”
“它没了母鹿也能活,要你多管什么闲事,本来都要到手的猎物,被你弄飞了!”
他身后的几名少年也纷纷开口,开始指责起那个瘦削的少年来。
平王怒道:“能吃草怎么了,小鹿一个月就能吃草了,一个月的小鹿没有母鹿能活?!”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十个月就断奶了,怎么没见你娘把你扔外面自己找东西吃!”
沈眠眼看着平王舌战群儒,并再次变成了一只河豚。
他轻轻啧了一声,小声嘱咐身后的钱公公:
“吃饭的时候,记得把他位置挪得离我远点。”
“我怕他口水沾到我菜上,把我毒死。”
就在沈眠准备过去结束这场口舌之争的时候,远处忽然又跑来了一群人。
沈眠:嗯?还有下半场的瓜?
他缓缓收回了自己已经迈出去的右脚。
“平王殿下。”
为首骑着一匹黑马的精壮男人翻身下马,先是朝平王草草行了一礼,随即便看向了他身后的少年。
他眉头死死拧起来,语气严厉:“怎么回事?”
09从沈眠手里抠出来了一颗松子,边吃边说:【这是长宁侯霍祚,后面远一些、紫色衣服的是他正妻曲夫人,就是那个说小鹿能吃草的霍无忧的母亲。】
【唔,沈珏身后那人叫霍厌,是长宁侯妾室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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