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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第1页）

nbsp;nbsp;nbsp;nbsp;江勉很少连名带姓的喊乔钰的名字，他通常会跟着姥姥喊“小钰”，或者更亲昵一些，喊“阿钰”。

nbsp;nbsp;nbsp;nbsp;不仅仅是私下里，在班上也这么喊。

nbsp;nbsp;nbsp;nbsp;两个男生之间叫这样的小名，偶尔会被人拿出来说笑着。

nbsp;nbsp;nbsp;nbsp;江勉不介意，他向来也不拘着那些。

nbsp;nbsp;nbsp;nbsp;但乔钰介意，和江勉提过这事，江勉说好的，他会解决。

nbsp;nbsp;nbsp;nbsp;乔钰以为他会改称呼决绝问题，但江勉反手解决了那些产生问题的人。

nbsp;nbsp;nbsp;nbsp;之后他还是“阿钰阿钰”的喊，但再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nbsp;nbsp;nbsp;nbsp;而唯一一次江勉连名带姓喊乔钰的，还是高三那会儿。

nbsp;nbsp;nbsp;nbsp;入冬之后乔钰手脚暖不起来，江勉就和他挤一被窝当人形暖手宝。

nbsp;nbsp;nbsp;nbsp;睡觉时两人紧挨着，四肢乱七八糟叠在一块。

nbsp;nbsp;nbsp;nbsp;那时候他们都十六七了，该懂得都懂了个七七八八，这样的亲密着实有些不正常，但彼此心里有数，谁都没有去提。

nbsp;nbsp;nbsp;nbsp;这份心照不宣一直持续到寒假的某天，乔钰醒来时发现江勉正盯着他看。

nbsp;nbsp;nbsp;nbsp;他和往常一样窝在江勉的怀里，厚厚的被褥盖住了下半张脸。乔钰觉得奇怪，喉咙里发出一声尾音上扬的“嗯？”表达一下此刻的疑惑。

nbsp;nbsp;nbsp;nbsp;他刚醒，人还有点迷糊，下意识把脚往江勉身上伸。

nbsp;nbsp;nbsp;nbsp;江勉自然而然握住，他的掌心温热，从脚跟抓到脚背，小心焐着。

nbsp;nbsp;nbsp;nbsp;“乔钰。”

nbsp;nbsp;nbsp;nbsp;江勉连名带姓地喊，把乔钰的瞌睡喊走了一半。

nbsp;nbsp;nbsp;nbsp;他眯缝着眼，跟只兔子似的从他那一堆鸡窝乱发里探出一张脸：“啊？”

nbsp;nbsp;nbsp;nbsp;“我算是你哥吗？”

nbsp;nbsp;nbsp;nbsp;江勉比乔钰大了一岁，但他俩相处从来也没拿过年龄说事。

nbsp;nbsp;nbsp;nbsp;乔钰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现在跟他算起了辈分，但真要算起来，姑且可以算是哥。

nbsp;nbsp;nbsp;nbsp;“你把我当哥吗？”江勉又问。

nbsp;nbsp;nbsp;nbsp;乔钰睡得迷迷糊糊地：“嗯嗯。”

nbsp;nbsp;nbsp;nbsp;江勉把他摇醒，又连名带姓地喊他：“你只把我当哥吗？”

nbsp;nbsp;nbsp;nbsp;乔钰脑子里晕乎乎的，觉得不是哥是什么？总不能是姐姐吧。

nbsp;nbsp;nbsp;nbsp;“嗯嗯是什么意思？”江勉捏了一把他的脸，“认真的，我在问你话。”

nbsp;nbsp;nbsp;nbsp;乔钰不知道江勉搭错了哪根筋，但对方认真地问的，他也就勉强认真答一下：“你想当就当呗，我都行。”

nbsp;nbsp;nbsp;nbsp;一声哥也没什么叫不出口的，江勉乐意听他也不介意喊喊。

nbsp;nbsp;nbsp;nbsp;“哥，行了吧，你是我哥。”

nbsp;nbsp;nbsp;nbsp;乔钰哼哼唧唧喊了两声，可江勉的脸色却逐渐沉了下来，明显不高兴了。

nbsp;nbsp;nbsp;nbsp;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怎么惹到了这位大爷，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相处。

nbsp;nbsp;nbsp;nbsp;最后还是江勉率先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在除夕夜大伙都出门放烟火时问乔钰：“谁家哥俩抱着睡觉啊？”

nbsp;nbsp;nbsp;nbsp;乔钰心想完了。

nbsp;nbsp;nbsp;nbsp;他磕磕巴巴地解释，说以后就不一起睡了。

nbsp;nbsp;nbsp;nbsp;可江勉又不乐意：“咱俩就一定要当哥们吗？”

nbsp;nbsp;nbsp;nbsp;乔钰想反正不会是姐妹，也不会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