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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帽被吹落到脖颈处虚虚挂着,桂窈把凌乱的发丝随手别在耳后。
幸得长街上人没多少人。
桂窈只能听从命令般立即松开了捏住狗的左手,指节缩在身后下意识捏紧了藏好的匕首。
眼前男人冷着面,绷直的嘴角像是书画上的一把常年浸在幽潭,冰得人刺骨的墨色长剑。
然后他一把揪起大黑狗的后颈。
桂窈站在原地像个鹌鹑,脑子里只能被迫听着这只大黑狗一阵口齿伶俐的四川话输出……
脑海中听系统说着积分正式到账。
再回神时,这当事狗已然被丢上了马背,而桂窈乍一瞧见这过分粗鲁地动作,没忍住后退半步。
“当心。”
勿要再摔伤了。
男人皱着眉,松开这纤细的手颈。
眼前的小娘低声道了谢,再抬头时白皙的脸颊红了彻底,弱不禁风的身子,明眸却带着几分娇俏。
她似是在斟酌,半晌后还是拉了拉他的袖口。
“多谢……”
说完便松了。
似是小兽般抬眼再望向他时,只红透了脸,偷偷拿起手帕擦了擦方才被他碰住的地方。
男人收回目光,翻身上马。
桂窈看着马背上男人挺拔的背脊,紧绷的肌肉,才顿住了动作。
这人方才的眼神,是看见她的匕首了吗?她顿了顿,再用手帕包住匕首,安稳塞回腰间。
凡事讲究点到为止。
小娘弯腰拾起帷帽,转身挥臂,将其规矩戴上头顶。
一旁的蜜饯铺子里,舅舅正好走出来,有些人疑惑地盯着衣衫明显有些灰尘的她,看见她身上的狗毛,了然了些:“城里不比乡下,少和动物接触,当心身体。”
这丫头片子从小就吸动物,还愚笨着的时候经常被大白鹅撵,摔跤了就哭着鼻子找她舅母,没多久又忘了疼继续坐田坎上和青蛙对着叫唤了。
舅舅叹了口气,把包好的蜜饯规规矩矩摆弄成不脏手的模样:“吃。”
“还有多久到将军府?”
“前面不远就到了。”
桂窈微微垂眸,方才迟迟想起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成亲。
日暮沉沉,橘色灯笼外,将军府前大大小小的管事都列成了一排迎接。
两家的姻亲是祖上很早定下的。
桂家早因为自家小娘如孩童般的心智主动作罢,可这将军府得知小娘康健后,竟然当着那些同样踏破门槛去桂家提亲的人,拿出齐全的文书,对姻亲势必不松口。
华楼锦绣、玉器画栋。
这便是将军府的气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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