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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红娆跪在地上,那边玉石床上的妖王有了反应。
扎了满满一背的针,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妖王缓缓转醒,半懵半醒间,隐约嗅到了淡淡如山涧清雪的味道...这一感觉让妖王瞬间清醒,歪过头去看,真的看到了白戎。
妖王:“......?”
看到白戎,妖王目中泛起惊讶,想要支起身子。然而他伤势挺重,背上又戳了一背的银针,并没能成功起来。
而且这么一动,背上那根戳了一半没完全戳进去的银针掉了下来。
悬壶堂里气氛压抑又安静,这根银针掉在地上可谓掷地有声。
妖王:“......?”
红娆见妖王醒了,惊惶的神色转成喜悦,但她还跪在地上,面对着看不出喜怒的白戎,一时间不敢动。
妖王一扫悬壶堂内形势,大概猜到了事情始末。
他反手往背上摸,摸到衣服不见了,背上还扎了一背的针......悬壶堂里可不止他一个人,顿时一双风流多情的眼睛充满恼火,望向跪在地上的红娆。
红娆被妖王怒视,吓得拔出了腰间红刀,直接架到了脖子上:“属下该死!”
妖王伤势严峻,身上妖气和煞气却依旧极重,他看到红娆吓得拔刀欲要自刎,气极反笑,笑容动人,哑着嗓子阴恻恻说道:“本王什么时候说你该死了?这儿没你的事了,给本王滚出去。”
红娆立刻从地上起身,匆匆跑出了悬壶堂。
红娆走了,妖王又勉强支起身子,两指按压眉心,定定看着白戎,仍是声音沙哑。唤道:“白戎。”
没有三界一群碍眼的外人在场,他直接唤白戎名姓。
白戎迎着妖王目光,没有理会。
谢明渊在一旁看得分明,他这些时日以来熟悉的师尊可不是这样子的,这样子的师尊仿佛回到那日靖阳宗正殿广场,浅淡眼瞳里是毫无感情的淡,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谢明渊微窒。
以前没有对比,这时对比来了,他才意识到师尊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在面对自己时偶有温度。
妖王又低低叫了一声:“白戎!”
还是老木根看不过去,啧道:“行了行了,你老实趴着吧。”
妖王嗖嗖冒着妖气,转而怒视老木根。
“你小子想干嘛!?”老木根头皮发麻,往白戎身后站好。
悬壶堂的温度又往下低了些。
妖王默默收回视线,挣扎着从玉石床上坐了起来。
他身上多处伤口,有些伤口黏在一起,衣服很难脱下,老木根剪开了他背上衣料以便施针,故而他现在衣衫不整,哪怕妖气狂肆,气势也大打折扣,没有当初闹靖阳宗一半的风光。
这里不是逍遥谷,悬壶堂里也没有了他的下属,没有人尊奉他,他只能撑着伤坐着,得不到白戎半点态度转圜。
恼火的眼睛闪烁着,妖王嘶着气说:“给本王把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拿掉!”
老木根再啧:“凤琊啊,好好说句话烫不了你的嘴。”
妖王瞪他。
老木根回瞪。
两人大眼瞪小眼。
剩下白戎和谢明渊面无表情。
妖王孤立无援。
哼了一声,妖王干脆一转头,当着三个人的面幻化成了一只羽翼赤红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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