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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问。
“我只是去除了原本覆盖在他旧有现实之上的新表层。”
诺克斯回答:“于是他就表现出了自己上一层的模样。”
“……??”
这话也实在太难懂了:“在你眼里,人类是一种能够被分成很多层的洋葱吗?”
“不错的比喻,世界也可以被如此形容。”
诺克斯点头:“不过我更喜欢另一位人类朋友的表述,他的说法更具艺术性一些——他说世界是一幅被涂抹了太多层的油画,新现实不断覆盖旧现实,人类也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前进。”
杰森听得还不太懂,云里雾里地想,那么魔女先生的法术就是能够修改世界的画笔吗?他删除了自己原本绘画在企鹅人身上的那一层,于是对方就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迪克则回想起了更多内容——他第一次来到魔女先生店里的时候,恰巧碰到对方的店铺正在被劫匪打砸,对方也是使用类似的手段在空气当中“抖了抖”,就将乱七八糟的店内装饰恢复了原状。
或许,对他而言不止油画。
不管怎么说,企鹅人目前的精神状态很明显让人无法放任他就这么回到自己的店里去,且对方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手中还剩了一划令咒,如果随意在外活动的话,存在被有心人利用的可能。
蝙蝠侠于是转头看向诺克斯:“你那里应该会临时收容战败退场的a
ster?”
“如果当事人认为自己有需要得到庇护的话。”
诺克斯回答,言下之意,他根本不觉得企鹅人会愿意来。
“……”
不然干脆用随意破坏街道之类的理由把他关进黑门监狱里待几天,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再让他自己花钱把自己赎出来算了。
“你怎么想?”
诺克斯转头看见企鹅人:“他说得也没错,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你随时有遭到其余aster攻击的可能。如果打算彻底退出的话,可以把最后一划令咒交还给我——”
“不需要。”
企鹅人沙哑着嗓子回答,刚才歇斯底里的战斗让他的声带产生了明显的破损:“我会留着这一划令咒,直到圣杯战争的结束。”
詹姆斯·戈登:“嘿——”
然而接下来不管他们再说什么,企鹅人都紧闭着嘴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于是最后,诺克斯采取了一种相对折中的措施,他伸手触摸对方手背上所仅存的最后一划令咒,魔力的辉光闪过之后,令咒边缘多了一圈漆黑的锁链刻痕。
“我抑制了你自身的魔力反应——你本身就是没有魔术回路的普通人,只对令咒作出屏蔽,工程量还算简单。”
诺克斯说:“除非你主观上同意想要将令咒交给某个人,否则没有人可以通过斩断手臂之类的方法强行将令咒夺走,这是我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人所提供的基础保障。”
企鹅人呆愣地看着他,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部分人类都会拥有愿望和野心,这是你们的种群特性,也是人类的世界能不断向前迭代的原动力之一,但——”
诺克斯叹了口气:“……现在和你说这些也没意义,反正你也听不进去。”
魔力的污染给他的脑子带来了太大的精神冲击,沿着魔术回路倒流,一路反馈到了aster的身上,很容易导致短暂的精神失常,现在的话说出来也未必能进对方脑子,诺克斯想了想,果断地选择了闭嘴。
跟傻子较什么劲。
两名成年人押送着企鹅人离开,他们需要为今晚米勒港所生的事件编出一个足够服众的合理解释,而迪克和杰森则被留在原地,诺克斯想了想,问,你们想要搭便车吗?我的车正好停在附近。
算上archer的话,一辆车正好能坐四个人——迪克还没回话,体验过对方驾驶技术的杰森就坚定拒绝了。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其实我也能代驾……”
迪克举起手,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及时取得了驾照,和诺克斯相比至少算是有证驾驶:“我们一起过去?”
剩下两人都没有反对,于是大家一起慢慢朝着诺克斯停车的地方走去,月亮逐渐从云中钻出来,皎洁的月光几乎能照出一层浅浅的影子。archer为了节省魔力选择了灵体化,街道空无一人,杰森原本走在最前面,突然转过身问:“你的朋友说,世界是一张
油画,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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