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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老话怎么说来着,祸不单行。宋争知道,电影拍摄结束,自己就应该做好面对家里的准备了,但关键是,头一个晚上才拍完,讲道理,他连觉都没有睡完整,新的一天还没正式开始呢,这、这来得也太快了吧!咖啡洒就洒了,显然拾不起来,褐色的液体渗进沙子里,飞速结成了块状。宋争转去另一个方向,从小沙坑里刨出手机,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扑落掉上面的沙粒,他找到宋寒的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很快接起,大概是正在等着他的回复。“哥,我……”“什么时候回来?”宋寒开门见山。“今天。”宋争叹了口气。“航班号发给我,”宋寒说,“爸下了死命令,让我把后面的工作都推掉,就等着去机场抓你,押送回家了。”意图撂下电话,宋争再无闲情逸致欣赏自己工作过的地方了,撒丫子赶紧往酒店跑。时间刚过八点,秦淏喝了那么多酒,肯定还睡着。宋争知道,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路上先用电话轰炸,等到了人家屋子门口,又是一顿“哐哐”猛拍。“我他妈的,真是早晚死在你手里!”开了门,秦淏顶着个四面八方都炸起来的发型,怒气冲冲道。“完了,淏子,我完了,”宋争挤进屋,一边念叨一边往里走。“我爸妈知道了,说今天让我哥把我抓回去呢……”秦淏半闭着眼睛,大致摸索到位置,随后一脚蹬过去。房门被踹合上,他零星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逐渐清醒过来:“知道什么?怎么,寒哥要来接我们?”“结婚的事儿呗,还能有什么。”宋争满脸自暴自弃,将自己摔在了秦淏的床上。“不是接我们,是等在那头的机场,把我抓回家。”说着,他想到什么似的,一骨碌爬起来:“哎!有了,咱俩不是得一起吗,让我哥先把你送回去,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两人打小就在一块玩,不仅熟悉彼此,连带着对方的家长是什么脾气性格,也都很清楚。秦淏胡乱拨弄几下头发,又钻回被窝。“拖不拖的,能没什么区别?哦不对,有的,越让宋叔叔在家多等,到时候他揍你下手就越狠。”他笑道,“看开点吧,没听过那句话么,‘早死早超生’,赶紧挨完打,赶紧养伤。”宋争翻身,拿过床上的另一只枕头,作势要往秦淏脸上按:“要不我杀了你吧,去蹲监狱也比回家面对我爸强。”一遇上跟朋友有关的事情,秦淏的脾气本来就还行,被吵醒了也只是小小的不开心一下,很快就好了。更别提后来又听说宋寒会去机场接他们,秦淏现在整个人都非常明媚,即便宋争在旁边再做出什么傻逼举动,大概率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屋子里就这两个会喘气的,还是面对面的姿势,很快,宋争发现了“不对劲”:“一说我哥,你怎么就高兴了?”秦淏收敛笑容:“哪有。”“还不承认,”宋争越发怀疑,“仔细想想,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一看见我哥,你就灿烂得跟个傻子似的,遇到和他有关的事情,你就来精神,比什么都上心。淏子,你该不会是……”他数叨得起劲,没注意秦淏的表情愈发紧张。“羡慕我,也想有个哥哥吧?肯定是,嗐,要我说,你们独生子女就是不行,没人照顾没人陪,惹祸了也没个能帮忙挡着、护着的。没事儿啊,咱俩谁跟谁,我哥就是你哥,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要是再不够,我还可以当你二哥……”?紧张褪去,秦淏的脸上缓缓出现几条不具实体的黑线。他裹着被子踹宋争,骂道:“说你是猪,猪都要上衙门击鼓鸣冤,痛斥我诋毁它们全族的名誉清白。”片刻打闹,让宋争微微觉得松快了一点,但要面对家人的事情仍然压在心头,他仰着脑袋安静躺了一会儿,又叹道:“其实,我现在主要是担心,许竟不愿意继续配合完成协议的内容了。”秦淏饶有兴致地撑起身子:“哎,对,还没问你呢,到底怎么说人家许竟了?”昨晚的话犹在耳边,宋争立马气不打一出来:“我就说他跟厉自宇一样,都是出来卖的,但那是在他把我惹急了之后。你知道许竟多过分吗!真不是我先挑的事儿,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也没说什么啊,还在心里替他开脱,想着是不是有急事要赶回去处理之类的,结果,他一上来就说我幼稚,说我的感情廉价……”“得了,打住。”只需要一个开头,秦淏大致就能猜到后面了。没兴趣继续听完他们吵架的详细内容,他挥挥手,让宋争赶紧闭嘴。不是当事人,便永远不能感同身受,宋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也不纠结于此了,话锋一转:“为着跟家里对抗,自己偷偷把婚结了,这么忤逆的事情,在我爸那里已经很过不去了,再要让他知道这婚连真的都不是,性质就更糟糕了,他非得卸了我一条腿不可。”“也别那么悲观,没准是两条呢。”秦淏“嗤嗤”地笑了半天,看着宋争越来越绝望的表情,他大发善心道:“行了,我帮你问问许竟。”这话算是说到宋争心坎里了。他立马后背长了弹簧一般跳着爬起来:“真的?快快快,你现在就问!”宋争是这么想的:死也要死个明白,就算回到家,二话不说被慈爱老父亲按住暴打,起码心里也得有底,不能一边忍着肉体的痛苦,一边还要承受不安,反复猜测许竟到底会不会帮他演完这场“戏”。昨晚闹得那么僵,他肯定没脸直接问人家,秦淏此举可谓雪中送炭,正好撞在了他的需求上。通过近期观察总结出来的规律推断,八、九点钟,差不多是许竟晨跑结束的时间,现在联系他,应该没什么问题。果然,电话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喂?”许竟礼貌、平静却又明显疏离的声音传出来,不好分辨是因为他在秦淏或其他外人面前一向如此,还是觉得宋争必定也蹲在旁边听着,才故意这样。秦淏清清嗓子:“许老师,忙吗?得空说两句吗?”“不忙。副导演找我有什么事儿?”许竟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会接到这通电话。宋争着急地碰碰秦淏的肩膀,秦淏却回头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催。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也太明显了,不是秦淏的做事风格。“也没什么,我就是看你昨晚走得急,”秦淏说,“想着你可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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