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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近乎奄奄一息,没有对谢承之的话做出反应。红紫色的掌印残留在宋芒的脖颈间,谢承之捏着人的下巴,视线在那截脆弱的脖颈间停留了两秒,然后将桎梏着人的手松开。此时的宋芒就像个被折断了、玩坏了的破布娃娃一般任人摆弄,谢承之一松手,他便撑不住地往下滑。谢承之冷眼看了一会儿,眼中的猩红逐步褪去,眸间闪过一抹危险的暗光。宋朝言……真是迫不及待,生怕错过时机,在这个节骨眼上送来一个即将分化的、毫无反抗之力的oga。谢承之眼中冰冷,审视般的视线再次落到地上脆弱不堪的人身上。宋芒细白的手指无力地轻扣着地面,在如有实质的危险目光的注视下,手心泛起薄汗。他撑着手肘想要站起身来,但颤抖着的身躯没有足够的力气,刚撑起一点便控制不住地往下跌,宋芒默默等待着跌落的痛楚传来,但还未落到地面,腰间突然覆上一只滚烫的大手,宋芒怔愣之下,整个人腾空,被人掐着腰一把提了起来!军靴走动的声响再度响起,最后停留在沙发上。被人提着仰面扔在沙发上的宋芒神情惊愕,视线一片混沌,汗水打湿了他栗色的头发,发丝软软搭在额前,又被人用手掌抚上头顶,露出整张脸。原本因不适而惨白的脸此刻殷红一片,配合他本就姣好的五官,显得艳丽至极。沉沉的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在身上,宋芒眨眨眼,企图看清眼前的情景。可他的神志受到颈后腺体突如其来、一波又一波的刺激,正在一点点昏沉下去,视线也模糊一片。为挣出一分清明,宋芒狠狠心咬破了自己的唇瓣,疼痛暂时盖过混沌,宋芒艰难地掀开眼皮,然后对上了一双红色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他上方,身着黑色立领长衫的男人正无声注视着他。男人高大的身影覆在上方,撑在脸侧的手臂肌肉紧实,只一眼,宋芒就进一步清楚地感受到两人力量的悬殊。谢承之的视线在宋芒脸上扫过,最后定定停在他微微上挑的眼尾,那里,有一颗黑色的泪痣。谢承之盯着那颗泪痣,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恍惚,一股诡异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将他席卷。就连位置,都一模一样……片刻的恍惚后,谢承之面色变得更为阴沉可怖,他粗粝的手掌捏住宋芒的下颌,带茧的拇指狠狠摁在宋芒的眼尾。“宋朝言送你来的?”谢承之的语调不辨喜怒,沉沉响起在宋芒耳边,宋芒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危险。泛红的眼尾处,泪痣被人用指腹毫不留情地刮过,宋芒想偏头躲,下巴却被牢牢掌着,动弹不得。摁在眼尾处的拇指带着极重的力道,宋芒几乎错觉,泪痣会就这样被谢承之生生刮掉。唇瓣处的伤口带来的清明只维持了片刻,宋芒的视线又开始模糊,努力睁眼看着上方那双暴戾带着血色的眼睛,宋芒默默动了动唇齿,将舌尖咬破,瞬间的剧烈痛感让宋芒闷哼出声。趁着意识清醒,宋芒攒起些许气力,抓着沙发扶手,偏头躲过谢承之,握住方才谢承之摁住他泪痣的手,将人往外推。两人体格悬殊,正常状态下的宋芒都无法对谢承之造成威胁,更何况此时浑身乏力的他?他推拒的力气小猫一样,谢承之的手纹丝不动。顷刻间,一阵悲苦的无力感从宋芒心底升起。如果说方才进门前宋芒还对父亲着急送他到谢家的举动有着疑问,那么进门之后,他便没有疑问了。给他服下催化分化的药,一定要在今夜送他到谢家,只是因为父亲知道谢承之正处于易感期,易感期的alpha抗拒不了oga的安抚,此时将他送到谢承之这里,两人极有可能今晚便会完成标记。这样的话,无论谁想反悔,都再无余地了……
宋芒推拒的力道一点点微弱下去。他闭上眼,感受到谢承之重新俯下身来,粗粝的指节落到了后颈的位置……宋芒颤着眼睫,认命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然而过了几息,滚烫的腺体并没有被触碰,预想中的刺痛也没有传来。室内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前上方那股不可忽视的可怖威压也霎时消散。宋芒迟疑地睁开眼,才发现常年挂在颈后的红绳不知何时被人扯了出来,红绳下方的吊坠被谢承之捏在了手心。谢承之盯着手中那枚平安扣,许久都没有言语,直到平安扣被宋芒抖着手拿回,他才抬起那双染血古井般的眼瞳,语调沙哑地问宋芒:“这个吊坠,是从哪里来的?”宋芒紧抿着血迹斑斑的唇瓣,撑着无力的手,用仅剩的气力将吊坠慢慢挂回脖子上,把自己的上衣领口整理好。听见谢承之的问话,宋芒双眼垂下,没有回答。一时之间,室内除了宋芒微弱的喘息声外,没有其他的动静。良久后,宋芒抬眼,看向似乎是从之前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的谢承之。收敛起心底的其他情绪,宋芒轻声开口,试图跟谢承之商量自己原本想要提起的事情。“谢先生,关于婚约的事,我想……”此刻宋芒的状态,比眼前身处发情期的谢承之还要更差。他浑身虚软,掩在后颈处的腺体又开始一阵阵的发烫,难耐而古怪的麻痒感正一点点将宋芒包裹。那服药的药效似乎彻底被激起了。宋芒的意识又有涣散的征兆,他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保持着神志的清醒。虽然眼下明显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但宋芒不知道谢承之突然的冷静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如果谢承之再像方才那样发作起来,之后会发生什么……看着谢承之眼中的猩红一点点褪去,宋芒努力稳住声调,开口继续。“我想跟您再谈谈。”艰难地把话说完,宋芒手指轻攥着,呼吸间尽是腺体刺激带来的难耐。谢承之面色沉郁,褪去猩红后如深潭般的双眸锁在宋芒身上,将宋芒脸上每一处细节都一一描过。最后,谢承之的视线落在宋芒领口处,吊坠被掩住的位置。“谈谈。”随手脱下身上的立领长衫,谢承之将陷在沙发里动弹不得的人蒙头罩住。“用你这副分化到半截的身体跟我谈么?”--玉春苑,宋家。凌晨四点,酝酿了一晚的夜雨终于落下。宋朝言从云顶山庄回来,管家撑着雨伞候在门口,待宋朝言下车,随人一同走进正厅。厅内,宋夫人还未休息,见宋朝言回来,起身迎了过来。“人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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