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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府的。
小轿摇摇晃晃,几乎要将他的睡意晃出来。
到了地方,小太监轻唤数声,才令他缓缓睁眼。
“督公,到了。”
虞九阙应了一声,有人上前替他掀开轿帘。
和光院内。
秦夏躺倒在一张软塌上,翻看一本食方。
这本书是他在书房发现的,周围统共将近二十本类似的书籍,想也知道是谁下令搜罗的。
除了竖行无句读的排版,看仍然令他不太适应之外,总体而言,秦夏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华夏的厨艺传承,本就有不少取自古法、古方,没有所谓现代的一定比古人做得好这一说法,故而手里的这本书,反倒能给他不少新的启发。
太过专注的阅读让他忽略了周遭的声音,小哥儿去而复返,都近在眼前了,他才瞥见一方绯色的衣角。
抬头看去,只见虞九阙已换了家常的装扮,松散的袍衫飘飘如举,束起的发髻拆下,松松地系在一侧。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虞九阙明知故问,很快就被秦夏揽过,两个人勉强挤进同一把宽大的椅子里。
“在看你买给我的书。”秦夏点了点书页,同他分享。
“这位先生在书中写,陈醋与鸡蛋清同吃有蟹味。”
虞九阙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你当初那道‘假蟹’的做法?”
秦夏浅笑。
“还有一道名菜叫赛螃蟹,也大差不差。”
据说金圣叹临终前曾道:花生米与豆干同嚼,有火腿味。
看来古今的吃货都差不多。
人回来了,书也暂且不必看了。
秦夏顺手掩卷,和虞九阙从挤巴巴的椅子里,挪去了宽敞好些的软塌上。
“进宫这一趟可还顺利?”
虞九阙喝了两口安神的桂圆茶。
“陛下未曾难为我,还令太医给我把了脉,这下算是能放心了,只是我进宫匆匆,忘了一件要紧事。”
秦夏果断道:“是糖果匣子?我收拾行李的时候瞧见,就知你忘了。”
虞九阙无奈地单手撑起额角。
“正是,原本不碍事,哪知太子正好去面见陛下,一来二去,这事儿就勾起来了,我只得解了荷包,将其中你放的那些糖果子予了他。”
其实无论是哪里来的糖,味道都是一样的,但秦夏看得出,虞九阙对于太子抢糖一事不满已久。
督公大人的这份孩子气,想必只有秦夏才见得到。
“一会儿将荷包给我,明日我再给你装满。”
一句话说完,虞九阙这才又笑了。
新宅的第一夜,大床软如云朵,给了两人非比寻常的体验。
事后,秦夏在被子里揉了揉虞九阙的小肚子,又亲了亲对方颈侧的孕痣。
孕痣是哥儿独有的特征,有个说法是孕痣的颜色越红,哥儿生养的本事就越好。
但用方蓉的话讲,这都是民间之说,不足信的。
“你可别因这个嫌弃九哥儿,这孕痣红不红,就和人油皮儿白不白一样,那都是天生的。”
还说以前老家邻居的哥儿,天生孕痣暗突突,后来嫁了人,连生两个大胖小子云云。
虞九阙当初记忆未恢复时,孕痣确实颜色略略发沉,现在看着却红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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