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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们说他被国所弃,没人来救他。
太子祁昭知道是真的。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来救他才是愚蠢。
楚樾大概也不会来。
这样一想,祁昭心中突然很庆幸还没和楚樾成婚,这样楚樾就不会成个寡夫了。
他倒在地上,看着军帐的帐顶,心中对楚樾喃喃了几句对不住,开始默默求着满天神佛赐死。
神佛没有赐死。
有马蹄声传来,外面突然传来惨叫大喊。原本看守他的兵士们也被叫了几个出去,外面很突然地喊起了“起火了”。
营帐的门帘被掀开,一身红衣的人闯了进来。
剩余的看守的兵士,都被他一**穿,挑飞了。
祁昭怔住了。
他看着那人向他转过头,跑过来。
他看着绝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朝他冲过来。
他看见那人双眼通红,解开他手上锁链,把他抱了起来,冲出军营。
上了马,听见军营中的声音逐渐远去,看见楚樾的脸的确清晰,马也在身下颠簸嘶鸣,太子祁昭才终于从身后的炼狱中回了魂。
他终于意识到,楚樾单枪匹马地杀进来,把他救出来了。
多日来的辛苦委屈,多日来流过的血受的苦挨的打,在看见楚樾的脸,在跟着他逃出生天了的这一刻,终于决堤。
他抓着楚樾,张嘴嚎啕大哭。
气若游丝的人哭得声音不大,但嘶哑的声音已足够撕心裂肺了。
“你去哪儿了——”
他抓着他,哭叫着一遍遍问,“你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对不起,对不起——”
楚樾抓着缰绳纵马,另一只手把他紧紧抱着,流着眼泪,语气慌张地哄他,“我来晚了,没事了没事了……殿下不怕,殿下不怕!”
“不会伤着殿下了,谁也伤不着殿下了……”
他一声一声哄着,身后利箭袭来。
楚樾纵马躲过,嘴里还在不住地安慰他。
甩掉敌军兵马,楚樾一转身钻进了一座深山之中。
他抱着祁昭。
他们运气不错,在山林里走到傍晚,在深山里找到了一山间小屋。楚樾抱着他进了里面,就见小屋虽然破旧落灰,可该有的东西都还有,角落里甚至还有一把蒙尘的弓箭。
楚樾把他放在床上,回头去屋子里仔细寻找东西。
祁昭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犹然心悸,躺在那里气喘吁吁了好久。
楚樾后来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落灰的毛巾。
他说这里似乎是个猎户的屋子,东西很齐全,只是都落了灰。毛巾木盆水桶什么都有,连白布和夹板也有,角落里甚至还摆着弓箭。
桌子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盘,大约是猎户出门狩猎时遭了不幸,这屋子才这么空了下来。
虽说猎户可怜,但对他俩来说却是天降甘霖,正好能用。
“殿下先歇着,我去打些水来。刚刚下马时,听见了水声。”
“猎户住在这里,应该离水源也近。”
祁昭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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