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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二牛,膝盖破皮的小伤,愣是包的跟骨折一样。
“大人,您要的东西。”福叔手脚麻利。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家愿意典卖孩子,多备些,没坏处。
掂了掂手上的钱袋,碎银、铜板都有,还有下人捧着四色点心,已经按人头分装好了,细心周到。
薛龄拨了拨,挑了块儿大点儿银子的丢给了福叔。
“有心了,赏你的,走,跟我出去一趟。”
福叔双手捧住,受宠若惊,“哎!好好!小六,老九,跟大人走!”
大人想买孩子就买吧,这世道......他们好歹有口饱饭吃。
福叔安慰自己,赏银总比板子好,良心不能饱肚子,忠心可以。
春柔磨磨蹭蹭不敢走,其他人也是忐忑万分,不知道薛龄又要带他们去哪。
“快点儿!管一顿饭行了,我还忙着呢!”
他们还是不动。
薛龄回头一看,小六机灵,老九力气大,但都是男的。
这群小孩女多男少,几个大老爷们是不方便。
“福叔,再找个老嬷嬷来。”
“哎,好!”
很快人就来了,一脸敦厚老实,胖胖的。
春柔踌躇着跟在老嬷嬷身后,比起常年暴躁偶尔心善的的薛龄,老婆婆更面善心慈。
问清这七八个小孩的住处,薛龄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先从最近的城北开始送人。
街上行人不少,见了薛龄就躲,像是见了讨命的黑白无常。
薛龄目不斜视,只当没看见,敲开了眼前的房门。
一个年迈的老伯拄着手杖,颤巍巍来开门,看见是薛龄,骇的两汪浊泪都憋回去了,手忙脚乱立刻要关门。
原身是有多过分,个个这么夸张,薛龄眉头紧皱,手肘卡住大门,“过来!”
他胳膊下冒出了个小萝卜头,扑到老伯腿边!
“阿爷!呜呜......”
老伯丢了手杖,抱着小萝卜头坐地哽咽:“哎呦,我乖孙!我看看!刘婶说你被那薛狗拐了......”
猛的一回头,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的薛龄就在门口站着。
老伯骤然回神,被自己吓结巴了。
福叔提心吊胆的看着薛龄的背影,生怕他暴起伤人,或者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一对爷孙抓进牢里弄死。
薛龄只当没听见。
这些萝卜头本来就是原身拐走的,他再出面顶多算赎罪。
郁闷归郁闷,反正骂的是原身不是自己。
地上两爷孙依偎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薛龄,像是圈里的肉鸡见了黄鼠狼,手背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薛龄看的眼睛疼,挑了两块差不多大的碎银子,放在门槛上。
“孩子吓了一回,又走了夜路,好在没受伤,弄点儿爱吃的压压惊。”
不打人?还给钱?
两爷孙眨眨眼,从肉鸡成了呆鸡。
“福叔!”
“在!”福叔又喊了小六,放下两包点心,架起小孩就准备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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