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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易怔了怔,眼眸沉冷地笑了笑:“陛下勤政,百姓之福。”
言罢拂袖而去。
楚策稍敛下眸,自袖间取出那支乌木簪,指腹来来回回地摩挲着簪柄,低低唤了一声:“梅庚……”
片刻,又红了眼眶,委屈到无以复加地狠狠骂了句:“混账东西。”
西平王之死,当今圣上大操大办,是以不过一日,整个永安都知道战神被奸人毒杀在北地。
没了西平王护持的楚皇,便成了藩王眼中的软柿子。
西北部族叛乱再起,夏人将境内的大楚官员杀尽,悬头颅于城墙之上,西北再次陷入战乱。
大楚将士们心中的战神并非战死沙场,而是被毒杀至死,暴怒的将士如被激怒的狼群,无论是西北还是北地,楚军以搏命之势去打,逼得北夷皇族耶律氏挂旗投降,然而楚军仍不罢休,穷追猛打之际,永安却出了大事。
封地偏南的豫王楚倡起兵直逼永安,太和殿上人心惶惶,因西北与北地之故,大多武将皆被派遣出征,太尉风承玉率军守城,满朝文官如热锅上的蚂蚁,仓皇不已。
楚策高坐龙椅,藏在袖袍内的手摩挲着染了体温的乌木簪柄。
簪柄之上,纂刻着两个细小字迹,当初楚策将它赠出时,还没有的。
——勿念。
生不畏死
绥和一年的除夕,满城百姓闭门不出,城外大军攻城已有三日,风承玉率禁军守城,城外血流成河。
金碧辉煌的皇宫似是囚笼,神情淡然的帝王高坐龙案前,乌木簪不曾离手,门外有人来报,说锦太妃求见。
楚策抬了眼,清清冷冷的眸子内映着烛光,“传。”
段玉锦生产时险些丧命,直至如今气色仍旧极差,她匆匆入殿,面色不大好,开门见山道:“陛下可想到对策了?”
指的便是城外厮杀。
楚策低眸瞧了眼腰封处,原本时时佩着的红梅玉佩不知所踪,他不答话,只是放下了乌木簪,将面前的锦盒打开。
是当日段玉锦交予他的墨玉玉玺。
锦盒旁是一道圣旨,楚策起身一手端着玉玺,另手拿着圣旨,一同递了过去。
“我已下令封钰儿为太子,宫中有条通往城外的暗道,你与钰儿带上圣旨玉玺先行离宫,自有人接应,待万事平定,便去寻永定侯虞易,他自会带你们回宫,可明白了?”
宫中生变虽在意料之中,可段玉锦与他那幼弟身子实在薄弱,楚钰出生时便险些夭折,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看似完美的局,也说不准是否会有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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