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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昨天的雨已经毫无痕迹。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乔抒白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看见展慎之已穿戴整齐,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垂眼看电脑里的文件。白纱窗外是阴沉的灰色天空。
展慎之穿的仍旧是夏季的警督制服。
白色短袖衬衫,金属肩章,印着下都会区警局徽章的皮带,黑色西装裤,皮鞋。不过今天没有造型人员给他抹发蜡,所以距离感少了一些。
他抬起头,看了乔抒白一眼:“醒了?”
乔抒白说“展哥早上好”,展慎之随意地点点头:“正好有事问你,你知道这个摩区线上赌场吗?”
他将电脑转向乔抒白:“流水金额很大,是不是何褚开的?”屏幕上竟是乔抒白和安德烈的共同作品。
乔抒白残存的睡意蒸发了:“这个啊。”
线上赌场在摩区是灰色地带,没有明确禁令,不算违法。
虽然乔抒白的第一反应还是瞒过去,却很快犹豫了,因为他发现对展慎之累加起的各种欺骗,让他有了越来越大的负罪感。
“怎么了?”展慎之敏锐地察觉到乔抒白的迟疑,追着他问。
“这个是……”乔抒白思前想后,决定推卸责任地承认下来,“……安德烈做的。他关掉SUGARZONE之后,因为实在无聊,又恰好前哨赛开始,大家都在下注,他自己也有钱坐庄,就凑了热闹,没想到做得很成功。”
展慎之看他一会儿:“你参与了吗?”
“一点点吧,我毕竟和他住在一起嘛,”乔抒白心虚地为自己打圆场,“展哥,他赚得那么多,等你来摩区竞选区长,我让他当你的竞选资助人吧,你说怎么样?”
“不必,留着自己花吧。”展慎之的表情变得很冷淡,像嫌乔抒白和安德烈赚的钱不干净,觉得晦气。
乔抒白不知怎么接话,便默默地去浴室洗漱换衣服。
等洗完走出来,展慎之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床边,好像在说,一刻也不想再和开赌场的人多待。气氛也变得很糟糕。
乔抒白看着展慎之的脸,为刚才和他说出实情而百般后悔,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说,而后靠近了展慎之,小心翼翼地问:“展哥,你是不是很讨厌线上赌场这些东西?”
展慎之看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乔抒白只好自说自话:“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劝安德烈把网站关掉。就算他不关,我也不会再参与了。好不好?”
“随便你。”展慎之表情总算缓和了些。
乔抒白拉拉他的手,轻声求他:“展哥,你别这样,我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面,就不要给我脸色看了吧。我也知道做这些不好,但是我以前太缺钱了,所以有什么能赚钱,我都忍不住想赚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可能是他的模样很可怜,展慎之没把他的手甩开,但没有完全被哄好,冷冷地说:“赚钱可以用别的方法,安德烈·李斯特头脑不正常,把你也带偏了。”
乔抒白当然不敢说这其实是他自己的主意,抓紧展慎之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展哥,我们在一起,不要聊别人了。”又抬头亲展慎之的下巴:“好不想和你分开,你肯定不懂吧。”
展慎之站得有点僵硬,乔抒白不知道他是觉得不自在,还是不喜欢,就不敢太过分,亲了他几下,刚后退,展慎之低头,扣着他的腰,把他拽回去,吻了他的双唇。
展慎之接吻像抄答案,生硬又强硬,但是吻了很久,久得乔抒白下唇都被他咬疼了,他才松开,解释:“今天有午餐安排,必须回去。下周尽量抽时间给你。”
“我知道的,你要是太忙,也不用勉强。”乔抒白用力地抱了他一下,松开了。
从行政酒店出来,乔抒白去看了看电影院的工地。
老板娘给他煮了汤喝,喝了半碗,他接到廖远山的电话,要他去厂区取货。
乔抒白领着车队,来到劳工体制造三厂,廖远山先把他带到了车间边的小休息室,给他一张新的地图:“何总的新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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